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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慵懒的坐在卧榻上,傲慢的说道,“打开。”
宁国公主心里一阵失落,却是很快收拾好心qíng,硬着头皮去从一旁的侍从手上接过帕子包住盖子轻轻的打开。
殿内没有点火盆,更没有烧地龙,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刮骨的刀,席卷着身体,皇帝却是好无所觉一般只盯着宁国公主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嗜血而兴奋的神色……,而站在一旁的瑞福几乎是叹息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整个武陵殿内就传来女子可怖的叫声。
宁国公主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如雪,身子抖动的如同筛子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她指着罐子内的鲜红头颅,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杀了他!”
“你那儿子年纪不大,心倒是大,一口气收了严家三十万两的银子,说是可以让严家脱身……,还贿赂上了瑞福,你说该不该杀?”皇帝的声音如同玉石敲击声音,带着清雅悦耳,同样也带着玉石独有的冰冷疏离。
魏良才是宁国公主的独子。却他并非宁国公主亲生,宁国公主今年二十四,而魏良才却已经是十五了,十一年前宁国公主爱慕武定侯世子,不计手段的嫁了过去,三年后发现无法生育,宁国公主誓死不同意纳妾,武定侯世子无奈从旁支领养了当时孩子,这就是后来的魏良才。
虽然是领养的孩子,但因为自身无法生育,宁国公主对这个孩子真可谓比亲生的还要费尽心思疼爱,却是没有想到最后养出了这样一个骄纵的纨绔之弟。
前几日魏良才以为牵扯进严尚书的贪污案被被锦衣卫带走,迟迟未归,宁国公主心急如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说永远不会回到宫里的宁国公主肯这么低头回来找皇帝的原因。
宁国公主神qíng有点癫狂,毕竟谁知道自己的孩子这样惨死都不能镇定……,她看着皇帝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害怕,大声的骂道,“陆岱川,母后以前说的对,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残忍嗜血的贱种,你连太子哥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随即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那颗头颅,失声痛哭了起来,“阿良……,阿良,你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呜呜呜。”
皇帝眉眼冷峻,眼中闪倏然升起几分杀意,顿时四周就弥漫着森森寒意,让旁人有种压迫窒息感。
瑞福觉得宁国公主以前还算挺机灵的人,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魏良才今年才十五岁,有多大的能耐能揽住这样的事儿?那送银子的严家难道是傻子不成,还非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毫无实权的孩子身上?显然是有人给他下了套子……,宁国公主不去查那幕后黑手,却是到这里假惺惺的叙曾经的兄妹qíng谊来,当时宁国公主离宫的时候可是没少骂过皇帝!呵呵,也怪不得皇帝会心烦的直接把人给杀了。
瑞福想到这里看了眼皇帝,又见皇帝眼中起了杀意,皱了皱眉眉头,虽然宁国公主该杀,但是现在这时候……,弓着腰,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耳语的说道,“陛下,您让人做的排骨炖土豆已经做好了。”
皇帝脑中忽然就想起昨天吃到美味来,松软带着丝丝甜味的土豆,煮的苏透的排骨ròu,入口绵软咸香,虽然是最是平常不过的菜肴,却是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皇帝忽然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都不想承认,这一整天都因为没有食yù没怎么用膳的自己,这会儿竟然分泌出些唾液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带走,别让朕在看到她。”然后没有忍住的说道,“赶紧把菜端上来。”
***
赵瑾玉早上起的很早,用温氏送来,但是一直没舍得吃的酱牛ròu切成薄片,不吝惜的塞入饭团里然后捏成拳头状模样,这饭团虽然粗糙,但是方便携带,还容易进食,更是容易存放,给牢房里的养父赵长chūn送过去最是恰当不过了。
除了饭团,赵瑾玉还把几件冬衣放到了包袱里,牢房里最是寒冷,有备无患。
只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她走到一半就被困住了,因为整个京城都在戒严,前面那一条路都不让过去,她没法,只好进了路边一家茶楼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前面才让人过去,不过都要盘查一番,她因为去探监所以带着户籍到没有被难住,很快就放了行,如此赵瑾玉不敢耽误,提着包袱低头赶路,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刑部的牢房。
那狱卒是见过赵瑾玉的,象征xing的收了几个铜板还有两个饭团,直接带着她过去,原本没有把那两个饭团看在眼里,只是因为是晚饭时分,正好有些饿不自觉的拿着那饭团吃了一口,随即两眼发光的说道,“赵姑娘,你手艺可真是绝了,怎么就这么香?咦,还有酱牛ròu……,唔,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