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群医束手无策,袭郡王府陷入了恐慌。袭郡王爷病重,喝什么药吐什么药,喝什么汤吐什么汤,连清粥闻了都吐,只能进些清水,袭郡王索阁一夕之间活着也是等死的传言不胫而走,朝野震动。
可惜,罪魁祸首田惜日仍然藏在深墙之内尚未知晓。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所中的春风十里香能提前好了。
真假李瑜(有更新)
又过了一日,惜日好了许多。
晚饭后,三哥尚在宫里未回,四哥却来了。大哥今日才办完差事儿回京,先来看了她才又忙着与二哥一同进宫寻三哥去了。反倒是四哥今晚有空过来。这一阵子事情繁杂,自他们几人认为兄弟,一直也没时间好好聚上一聚。
四哥也有时日没来了,听说也是在忙漕运的事,看来这次漕运的事情似乎颇为棘手。
听说她生了病,自城外刚回来的大哥一进城就先命人送来了许多名贵药材和滋补品,足足三大箱。再加上二哥、四哥这几日派人送来的药材和滋补品。当饭吃也够她吃上一年的了。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其实是着了“春风十里香”的道,着实令她汗颜啊。
仰天自问,她无才也无德,却好命的认了四个哥哥。几位哥哥对她的厚爱,令她汗颜,想起自己对他们的欺瞒,心中更是无尽的悔恨。虽然常常提醒自己,要鼓起勇气与他们说明一切,可这勇气刚鼓了起来,一想起当初五人同睡过一张床,还有自己女扮男装的动机和后来三哥为了救她险些丧命于箭下的事情,勇气便陡然降了三分。虽不断告诫自己要坦白不能再欺骗下去了,可一旦冷静下来想想又有些后怕,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拖得一时是一时。
四哥今晚,异常的容光焕发神采熠熠,滔滔不绝的与她讲了许多趣事,都是最近发生的,有些事近日来京城里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只是她一直足不出户,所以才不知道。
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与漕运之乱有关。
据说,江湖当中,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盐漕两帮帮主,最近因漕运之事又重出江湖了。
四哥八卦的说,那个帮主俊美非凡比龙茗尤为过之。
一句话炸的惜日和小双子面面相觑,不禁暗道:傅津夸大其词了吧?很难想象,这世上还会有比龙茗更美的男人,那会是怎样的男人?即便是想象力最丰富的人也想不出来,就如当下的惜日和小双子,闻言后左思右想,抓头托腮,也想不出来会比龙茗还美的男人到底会长成什么样?无奈之下,小双子得出一结论:“那还是男人吗?”惜日也得出一结论:“那还是人吗?”
傅津的回答是无比坚定且诚恳:“绝对是个人,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痴情的男人!”
“痴情?”
“何以见得?”
想象当中,痴情二字和这样的男人联想在一起,必然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惜日和小双子都聚精会神的等待傅津说下去。
傅津不负众望,接着又说:“这位帮主虽有仙人之姿,也正值盛年,头发却已全白了,听闻是因思念已逝夫人之故。”说道此,不尽唏嘘。
虽不如二人所期待的精彩,但短短一句话,已道尽了那位帮主的痴情。
小双子闻言突然叹了口气,想起了那天晚上一直仰望小姐寝房的明郡王。感慨神伤道:“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令那样的男人思念到白头?唉……果然,再厉害、再优秀的男人,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闻言,傅津诡异的瞄了一眼瑜弟身后一脸神圣而悲悯的小双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忖:这样的表情,不适合小双子!不适合!
惜日却深深被小双子的话触动,微微怔愣,暗叹:一生一世,唯求一人,永不相离,只愿相守至白头。如若天不从人愿,偏要拆散,那便只有苦苦思念,即便未老先白头,也算有生之年,与其相守到了白头。人生在世几十年,一个女人求的不过如此。
忽而之间,惜日想到了龙茗,心中莫名一阵烦乱,微微黯然。
屋内一阵沉默。
傅津见状,干干的笑了几声,道:“瑜弟,别像个娘们似的,那样的男人人世间能有几个,你,我都做不到,别想了,我说件高兴的事,大家一同乐和乐和。”
“什么?”一听见“娘们”这个词,惜日陡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傅津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兴奋的事,有些手舞足蹈:“索阁那小子快不行了,也就这两天的事了,十几日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一病不起,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听说只有等死的份了,唉……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要英年早逝,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抢那块地,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傅津一副惋惜和感慨的表情,他明显惋惜的不是索阁就要死了,而是惋惜自己当初何必与一个很快就要死的人争抢一块地,耗了多少心神呢,多不容易啊,还没争到手。感慨自不必说了,自然感慨的是索阁这么快就要死了,唉,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