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不日传回中京,龙心大悦,立刻颁下诏书升耶律斜轸为西南节度使受命节制西南面诸军。马匹,美酒留在军中犒赏大军,白银和美女送回中京。另附,萧花儿首立战功,一并回京领赏。
高高兴兴的叩谢完龙恩之后,我急忙奔回营帐内收拾行礼,欣喜着终于可以回家享福去了。
正收拾着,却见耶律斜珍斜倚在营帐口,看着我目光深沉。
我不言不语,自顾自的收拾着。他见我收拾好了,方才开口道:“我送你回京。”
我回头,与他目光相对,忽又想起了来时狼群,心下一阵虚弱,点下了头去。
他步入营帐,向我走来,我忽觉手心发汗,一步步倒退,他看见我的模样,眉头微皱,突然一伸手把我拖入怀中,沉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害怕。”
我一怔,挣扎着推开他,远离到一旁,看向角落,淡淡说道:“就因为上次你救我来迟了,所以这回罚你送我回去,只要我平安回京,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闻言,他轻轻一笑,声音中透着一抹喜悦道:“如果为你堆雪人是我的年少轻狂,可亲手为你雕刻的骷髅头,却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
我低低垂首,掩去心中莫名而起的暗流,沉默无语。
妥善安排好营中事务,他带着一队人马押运着万两白银及乌骨进献的十名美女,亲自送我回京。
路途无聊之际,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见他脊背宽阔而坚实,不禁暗叹,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把他从一个少年历练成了一个男人,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从新审视他,他的确有资本让那么多的女子仰慕他。
想起衣娃曾经说过,如果哪个女子被他强健的臂弯搂在怀里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是吗?……
我蓦地甩了甩头,我这是在想什么呢?
我已经有耶律休哥了,耶律斜轸,他是衣娃的。
几日路途,我始终躲着耶律斜轸,如今距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我躲在车里无聊的翻看着随身所带的机关小册子。
车帘忽地被掀起,一抬头见是耶律斜珍,我尚未问他何事,便听他语气不佳的命令道:“下车。”
“干吗?”我也语气不好的回问,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怕他。
“下车休息,你整日躲在里面,也不怕腿变短了。”他道。
我唾道:“谁说坐在车上腿会变短,胡说八道。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要你管。”
闻言,他紧紧蹙眉,突然伸手过来把我拖出了车,将我仍到了马背上。我反抗,却被他粗鲁的制止。他不顾我的不满和挣扎,也不管四周其他人看着我们怪异的目光,随后跃上马来,带着我纵马而去。
马儿奔跑得极快,似感觉到了主人的烦躁,马背颠簸,我下意识抓紧了他的前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城外附近的村民正在草原上放牧,我俩坐在地上,马儿在一旁吃草。我怒视了他好一会儿,见他毫无反应,只得放弃。
“你在躲我。我很高兴。”他忽然说道。
我愕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逻辑。
“只有在乎,才会躲避。”他自说自话。
我讶然无语,眼中像是看到了怪物。
“我们又将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你不许忘记我,必须等我!”
我咽了口口水,暗道:我忘我的。
“如果你敢嫁给别人,我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你抢回来。你只能嫁给我!”
我有气无力的瞥了他一眼,怕你啊!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给个表情啊!”他终于暴躁了。
我捂住耳朵,吼了回去:“听到啦,我又不是聋子,你喊那么大声干吗?!吓我啊!”
“听到了就记住。”
“你听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我问。
“没听过。”他不耐烦的道。
“瓜还没熟,却强行摘下来吃,是不甜的,如果我本不爱你,你却强逼我嫁给你,我们是不会幸福的。你痛苦我也会痛苦。”我道。
闻言,他毫不迟疑的大吼道:“那你还不赶快学会爱我!”
我被他吼到无语,忽然发现,我们之间根本没法沟通。
我保持沉默,不再浪费唇舌。
护城河旁,他只能送我到此。虽名为护送乌骨进献的金银美女,但实则主帅是不能擅离主营进京的。所以,他只能送到此,便要折返了。金银美女则全部交与参军副将护送入京。
我的马车缓缓驶过护国桥,我知道他在渐渐的远离,犹豫了半响,以为他应该已经远去了,便掀起了车帘,望向了他本应远去的方向,却见他还在原地望着我,我心下一紧。他似看见了我,向我挥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