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夫子声厉大吼。
花无多一颤。
角落里的公子翌更是被这一声吓得耳中嗡嗡作响,身体晃了又晃,杏花春雨可是妓院啊……这次他死定了。
院内的一众学子听到花无多之言后,不禁大骂起来,有人说:“翌这小子真不够意思,去杏花春雨也不叫上我一声。”有人说:“就是,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第几次溜出去了。”也有人说:“他倒是享福,却害得我们在这里吃风等他。”有人道:“回来收拾他。”
季夫子目不转睛的审视着花无多,手中戒尺警告似的一下下打在花无多肩头,时间越久,花无多越有些沉不住气。偷眼瞟向一边,发现提前上山来的小喜已被众人绑成了粽子模样,放在角落里,嘴也被堵上了。一旁廊阶上坐着公子修事不关己的擦拭着手中的风鸣剑。
这时,公子争突然大声质问花无多道:“有人看到中午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去过茶房,说!你们是不是在邓夫子的茶里动过手脚?”
花无多闻言忙道:“不关我的事啊,都是翌逼我的,他想去杏花春雨,我说不去,他非要去,还威胁我必须帮他,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每天在我打扫完茅房后再去弄脏,我怕他真那么做,季夫子又要怪我没有打扫干净茅房,所以……不得已,只好帮他在外面放了风,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我真的是不得已的……”花无多越说越小声,似乎颇为可怜。
众人再次哗然。
坐在廊阶下的公子琪摇头失笑,一旁的公子修仍然擦拭着手中的剑,对于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吴翌!”公子争咬牙切齿的道,目光凶狠。
角落里的公子翌已经彻底没想法了。现下这种情形,他想出去辩解也不敢出去,因为今天中午的毒的确是他下的,花无多的确在门外放风,至于杏花春雨,他也曾私下和语、巡等人说过想要偷偷的去,如今这种情形,他就算长了百张嘴也辩解不清啊,如果他出去说实话,说自己去约会齐欣了,估计会死得更快更惨。花无多啊花无多,就知道不能相信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季夫子命公子紫阳去看,不一会儿,公子紫阳却被人狼狈的踢了进来,众人大惊,纷纷起身看向门口。
门口随后进来了数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兵刃各异。
季夫子当先站出,厉声道:“来着何人!胆敢擅闯南书书院!”
黑衣人中一瘦高男子尖声笑道:“若是平日,南书书院的确没人敢擅闯,可惜啊,今日你们全中了‘无声无息’之毒,还趾高气昂个屁。”
闻言,众人暗惊,忙互看对方眼底,片刻后,众人面如菜色。果然,每人眼底都有一抹黄色。当中唯独花无多没有,季夫子使了个眼色给花无多,花无多心领神会,也装出惶恐神色,躲进人群中不动声色。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公子修持剑冷冷道:“今晚,这里的每一个人只要你们敢动一下,不管你们是江湖中的哪门哪派,还是什么人养的狗,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瘦高黑衣人闻言狂笑:“我今天就是要动你一下,看你能奈我何?”刚要上前,却被为首的黑衣人制止。
那人用眼神示意他退下,瘦高黑衣人冷哼一声,终是不甘退下,可目光仍瞥了眼公子修。
黑衣人一挥手,身后数十人立刻奔入了南书书院搜查起来。
见状,花无多心下暗忧,公子翌就在附近,不知可有躲藏好?这些人不知是什么来历,会不会是为他而来?花无多想到此已有些不安了。
稍顷,黑衣人押着书院的其他人等重又回到前院,当中几位有武功的也已中了‘无声无息’,武功暂失,只有束手就擒,众多人中却没有院长及其夫人,也没有公子翌。
花无多暗舒了一口气。
一名黑衣人与为首的黑衣人附耳说了些什么,为首的黑衣人目光一暗,抬眼逡巡南书书院众人,沉声问道:“吴翌在哪?”
果然是来找翌的,花无多心下一凉。
在场却无人回答他。
这些个公子都是有些傲气的,当下虽成了阶下之囚,却仍不肯轻易向敌人低头示弱。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暗沉,忽然指向了公子争,道:“你可知吴翌现下何处?”
花无多心下一颤,公子争是所有人当中现下最厌恶公子翌的人,他不会?……却听到公子争轻蔑回道:“不知道。”
那个瘦高的黑衣人闻言笑了起来,声音极为刺耳,一把扯过公子争的衣领,尖笑道:“看来不让你受些苦头,你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