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芙儿,事情远没有完结,也许,这才是刚开始而已,……,去吧,别出来。”
说完,他走了进去。
我看着眼前的这般情形,让我如何安心?太后,也许是永嘉最后一个希望了,可现在,……
但是,周围都是父亲和哥哥的亲兵,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下,我只有转身走进后面。耳中回响的都是那些兵器的碰撞声音。
看来,太后的死不是最终,也许只是开始而已。
想起玲燕许久没有来,也许已经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走了,或者,正在策划些什么,可这些,都不是我可以管的了。今夜的相府很是混乱,但是在乱中却拥有一种严谨,就像现在,我只能回自己的楼上去,我无法去别的地方,即使只在相府里也不行,我的身边一直有人跟着,看似保护我,可是真实昭然。
想起了永嘉,我们真的可以度过这次吗?不然,黄泉路上,可能相逢?过了奈何,我们是否可再见?
不知道何时,我们竟然可以到了这一步,现在想想原来,也真的很有意思。那次他第一次见的我,是我们的新婚,他揭开了我的盖头,然后说,你不好看,……
想到这,我扑哧的笑了出来。
再后来,就是,那天进宫给太后请安,永嘉第一次握住我的手,我在漫天的雪中看到了他如上古灵玉一样的眼睛,……
然后是,他让我看他的书,告诉我郑王送给他的并蒂莲,……
那是我到护国寺上香回来,永嘉穿身黑色的披风站在王府门外等我,黑色的披风和落在上面的雪都同样是那样的记忆深刻。
究竟我们为什么会相遇,为什么会分开?难道只是因为,我们的身份,都是他人权力迷宫中的筹码吗?
上了楼,也坐了下来,看着外面的残月,不知做何感想。
不想去想,不愿去想,可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这次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次和上次追我回来相比,可真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究其根本,不外是为了防止太后的事情而给京城,给王朝带来不稳定,但是,太后的背面,又是一番什么情景?
焦躁不安的夜就在这样的猜测和下人们惶恐的眼神中过去了,天亮的时候,哥哥和父亲他们并没有回来,但是相府内的戒备更加紧了。
后来,到了晌午的时候,哥哥回来,我赶紧去看他,这个时候,我身边的那些人也不敢管了。我到了他面前只见的就是满身的疲惫,我问他,“出事了吗,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京里不太平,不出门就没什么,……”
他边说,边换下了战袍,我看见了湛白色上的一点嫣红。
“哥哥,你在说谎。”
我的声音很平和,但
是我感觉,语气却不平和。
“父亲还没有回来,……,你们不是文官,是什么事让你们如此?”
我指的是他们带了全府的亲兵,穿盔戴甲,手持长矛利剑,出了府门。这样的情景,除了有人作乱,还有什么可这样的招摇?
“……,昨夜太后突然辞世,太后的弟弟,兵部大司马沈释孑乘机作乱,……”
“乘机做乱?”我问了一句。
好熟悉的感觉,又是乘机作乱,这些年大家为什么都相安无事,现在到都动作了起来。沈家虽是外戚,可一直安分守礼,沈释孑不过荒唐了些,再怎么娇纵不可能如此冒天下之大不讳。
突然眼前一片清明,郑王要的人其实是沈释孑。太后,一个深宫的女人,纵使她身份贵重,可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可以撼动朝堂?
可,沈释孑不像这样的人,……
还是他隐藏的太深,可要是太深的话,郑王又如何轻易察觉?
“是,现在已经包围了沈府,……”
哥哥说到这里,站了起来。
“女孩儿家的,不要理这些,昨夜休息的怎么样?”
“你受伤了。”
“……,没有。”
“你战袍上有血迹。”
“芙儿你看错了。”
“哥哥,你们肯定是强攻的大司马府。”
“芙儿,……”
“哥哥,……,郑王的近卫军自从永嘉被俘之后就控制了整个雍京,只要这个人不是真正疯狂,他不会‘乘机作乱’。这个时候早已经不是我可以置身事外的时候了。永嘉这个时候反倒比原先更加的凶险。太后,大司马,这些都是永嘉背后的人,要是这些人都没有了,郑王还有什么顾及?难到你们当真不顾念芙葭和永嘉毕竟夫妻一场,真的如此狠心?”
“芙儿,你是养在闺阁之中的大小姐,你知道朝政上的什么,你又明白多少?还有,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我们又能怎么办?沈家一直是外戚,虽然沈释孑不显山露水,可是你看看他在雍京城外那占地百里的宅子,还有雍京城中的沈府,暗藏了多少机关?在加上这些年间,他暗中使了多少的绊,这些都是朝政,你不知道的。而且直到现在,他还在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