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什么东西坠进冒着热气的汤药,泛起一圈涟漪,揪住他的思绪,在他脑海里扩散成一个个更大的圈。
女人的眼泪——
那值几个钱?
那她的眼泪呢?
绷紧全身的意识,他深深地呼吸,将自己的心房缩紧得更小,只为将什么东西排挤出去。
“……走了倒省得干净。”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飘出喉咙,“反正你除了吃,什么也不会。”
“谁说我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仰头端碗喝下一口苦人的汤药,她揪住他的领口,低首迎上他喋喋不休的嘴唇,硬生生将药汁灌进他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来哩来哩,我忏悔~~~
= =最近有事给耽误更新鸟~~~
咩哈哈哈哈,看到下面有人嗷嗷待哺,我表示邪恶地一笑呀~~~
那就卡在一个更加美妙的地方吧
9
9、第九章 ...
玉琼光全然没料到她会突然亲上自己的嘴唇,还如此用力地吞噬他的领地,只能被动地被压在床头咽下一股股涩口呛人的药汁。
“咳咳咳……”
稍稍退开他的唇,还他一点喘息的空隙,他微张着被吮肿的唇,耳根子泛起烧热,垂下长睫,正不知该用如何表情抬头面对她,哪知她又吃下一口汤药,捧住他的脸庞再一次欺上他的嘴唇,用比方才更猛的蛮力比他就范。
不得技巧、粗暴蛮横、狼吞虎咽。
她像对待一道刚揭开盖的人间珍馐,将他叼在唇边恣意品尝摆弄,大快朵颐,渐渐偏离了喂药的轨道,黑色的药汁从唇缝溜出,顺着他的脖线,锁骨勾勒出暧昧的线条。
热度飙升,本就发热的身体烧痛难耐,他反感自己像个小娘们一样被女人压在身下强取豪夺,可偏偏发热的身体瘫软无力,无法反抗,只能节节败退,整个人被压陷进被褥,领口大敞,粉腮噙汗,呵呵地喘着粗气。
身体本能地在复习,在回忆。
他们分房有多久了?
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
那踏实的分量有多久没有抚在他身上了?
久到连生病发热的身体都能被轻易撩起欲念。
要……
想要……
伸手,还来不及碰到她,一碗药汁已在不知觉间尽数哺喂完。
罗国煲毫不犹豫地退离他身边,抬手擦擦嘴唇,像个糟蹋完姑娘清白的恶霸,居高临下地睨着微喘闷哼,求而不得的玉琼光,“不许再说我什么都不会,至少我会这个。不像你——”
她咽咽喉间残留的药渣,咬咬唇,“连这个都不会!”
不喜欢她,想休掉她就直接说啊!
干嘛要说她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她是很笨很呆很好骗,可是有些事情是骗不了人的。
他从来不曾亲过她。就连刚成亲,行周公之礼时,他也不曾碰过她的嘴巴。
她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出嫁前娘亲都有教,嘴唇是如何亲昵私密的部位,那是比行闺房之乐更能传达情意的地方,可是夫君却一次也没有碰过她的嘴巴,所以她讨厌跟他同房,讨厌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讨厌他假惺惺地对她笑,讨厌他做作地说“为夫是很喜欢你的”,更讨厌他每次求欢都只从脖子以下开始的步骤。
那种感觉好像——敷衍。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能说假话呢?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以前她不懂。
除了吃,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可现在她听懂了。
银子,嫁妆,旺夫命。
这些东西,比喜欢重要。
在夫君的眼里,很重要。
只要有这些,不是她也没关系。
是另外一个人也可以——
若没有这些,她便没有利用价值了。
对他而言——养她还嫌浪费粮食。
烂人!
她嫁了一个除了银子,什么也不认的大烂人。
报恩?去他的报恩。她干嘛要对他报恩。他没有施恩给她,她也没有欠他的。
起身,她转头离开。
“去哪?”病热欲念双双缠身的男人,气虚不稳,还发出不甘心的质问。
“饿了。去吃一辈子免费零食。”
“…………”
抬手拉开木门闩,罗国煲正要抬腿跨过门槛。
赤脚落地的声音,荒落失措中磕倒椅子的声音,疾步逼近的浑浊喉音。
一只大手咻得从身后伸来,一把捞住她肉肉的蛮腰,烧未褪尽的身体正贴在她的背脊烈烈发烫,几缕湿发噙着汗珠撩沾她的脖子。忽然收紧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压进怀里,掰回门内,锁上门闩,压上门板,捧起那张肉肉的脸,血丝微布的瞳愤愤地怒视她。
“不准去!”混沌的喉音夹杂浓浓的抗议,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一口一句“你走我也没关系”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