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动,帮我夹块鱼,我要吃!”胡烁立刻将碗一伸到她面前,顺便嬉笑地拍了拍自家师弟, “师弟,你不要想歪哦,我家不动就是这样长幼有序,尊敬长辈,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就随便帮你夹点菜,绝对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乱伦这样高难度的事,她做不来的,对吧,不动?”
乱伦是很高难度没错,但是她有一直尝试的决心!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热的决心,看到了吧,师叔大人!!
“不动,你瞪那么大眼睛盯着你师叔干什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谁要你看我的眼珠子了,我是要让他看到我眼里的……”
“嗑哒”
一声碗筷被同时被搁下的声音拉回了还在燃烧决心的某人的注意,她看了一眼他淡淡地放下碗筷,随手举起搁在一边的茶杯,啄下一口,再也不去看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不明物体.
“你……不是就吃饱了吧?”她看着自己夹过去却明显被嫌弃的菜,堆起来的笑脸越来越挂不住.
“没吃饱.”他幽幽地吐出一句,手轻轻推开了碗,眉头厌恶地一皱, “但我不吃有烟味的东西.”
“什么有烟味的东西?”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桌下却被饭团扎实地踹上了一脚,她不明白地朝饭团看去,只见小家伙指了指她的房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以示提醒她自己做的好事.
真是要命,他是答应帮她隐瞒那件外套的事,而且已经很隐蔽地把那件破外套塞进她的床底下了,但是,那股子淡香微熏的烟草味要他怎么藏嘛,他家爹爹的情商是不高,但他的鼻子灵敏到诡异耶,要知道他都是靠那玩意辨认方向的,她在家里藏一件这么充满“男人味”的衣服,这不是挑战爹爹的权威吗?呜,怪不得从刚刚进门开始,爹爹都不让自己碰他,脸色一黑再黑,是嫌弃他也沾了一股子让人讨厌的臭臭的烟草味吧.早知道不能在爹爹面前耍小手段的嘛,完蛋,爹爹肯定认为他是个叛徒,是胡姐姐的同党了,这次被她害死了.
这下子,她总算反应过来还有一件桃花劫的罪证在她的房间里招摇过市,散发出要命的烟草味,而她这个被那件外套裹了一下午的身体,就算洗过澡,用沐浴液一涂二擦,还是无法干净地剔除那股子他怎样都能闻到的烟草味.
原来,她就是顶着一身的烟味冲到他面前发脾气的,他干吗都不拆穿她,任由她毫无立场地无理取闹?原来,他讨厌浓郁的烟味,那她做完亏心事,染着一身烟味还在庆幸自己没被发现时,他是不是皱着眉头秉着呼吸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来,不是故意不配合她,不让她讨好,而是已经给过她太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只是这次,他不打算再给了而已.
好差劲……
她没有听饭团的话,她真的一直在欺负他.只因为他耍弄,拆穿了她一次.
好不是东西……
她没有多胸怀宽大,她真的一直在报复他.他却再也没有拆穿她.
但她的耳朵没有因为她缺心眼过头,过度,过分而停止工作,因此,她听到他说:
“我要搬出去住.”
夏天流这刻的声音完全不是流水系的,没有泉水丁冬的可人,也不似小桥流水缓和,没有一个个音节地吐字,说话的速度的也不含糊,只是把一句话没什么所谓地从头到尾说完了,称述掉一个事实.
“爹爹……”夏饭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虽然他嘴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这下糟糕了,怪不得爹爹一回来就直接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讲电话,是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了吗?呃……爹爹千万不要还玩以毒攻毒,以暴治暴的老招,学着胡姐姐的德行,跑到哪个陌生女人家里去住了,都是她的错,那件破衣服,丢掉不就好了嘛,拖了泥巴带着雨水的,要来干吗!
“搬家?你要搬到哪里呐?”胡烁眨了眨眼,咬着筷子询问, “不过,你要搬我也不拦你啦,男人不能老靠家里养嘛,要自力更生才对,有出息!师兄敬佩你,不过,你别把自己弄丢了就好了,逢年过节回来吃个饭哦.”他说完,也不顾自己完全把谁养谁的关系弄反了,只庆幸乱伦事件可以圆满落幕了,手一伸,将碗伸到自己女儿面前, “不动,添饭.”
她也很听话,真的坐原地不动弹,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师叔大人,嘴唇蠕动了好一阵,再死死地咬住,看着说完话干脆地站起身回房间的他.
“你还坐着干吗,快点去道歉啦,胡姐姐.”饭团丢下筷子,推了推基本处于痴呆状态的某人.
她微微一愣,拉回了神,揉了揉还微湿的头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呆呆地举起碗和筷子往嘴巴里趴着饭.
“哎呀,饭团,你爹爹搬出去也蛮好的,这样,你家小师妹就不用再打地铺了嘛,是吧?不动?”
她不回话,继续往嘴巴里塞着饭粒,没塞进她嘴里的饭粒顺着碗沿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