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说了这里禽兽很多,你还敢给我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来!”她撇着嘴巴,对于他不听”老人”言的行为嗤之以鼻,”像我这么理智的人已经不多了,你懂不懂!”她一边说着,一边却伸出与自己理智背道而驰,像要一亲芳泽的爪子,对着那张脸凑过去.
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眉头越拢越高,脸颊传来的一阵戳刺感让他不得不睁开了那双还处在氤氲且毫无意识可言的眸子,看着面前有些朦胧的人影的禽兽,再斜视了一眼,自己脸颊穿来刺痛感的原因……
她在拿手指头戳他的脸蛋……
她没把视线抬到他的眼帘,没有看到那双眸子已经冷冷地看着她胡作非为的爪子,继续拿着手指头在那张嫩脸上扭动,旋转,做尽各种糟蹋唐突美人脸蛋的动作:”老板娘不是心甘情愿送你这位大头牌上下班吗?她对你服务这么到位,额外服务,不要白不要,超然又迷茫的事,麻烦你让别人去做好不好!害我大晚上跑出来找嗅觉系统失灵的人,我点那香炉又不是特意害你迷路的.”
“好玩吗?”他出声问道,声音竟是哑然的.
“唔.软软的,就是有点凉.要是在暖暖的,就完美了.”她玩得不亦乐乎,竟得寸进尺地捏起他的白嫩的小脸,扯到一半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谁在跟我讲话?”
“……”某个被蹂躏的人用控诉的眼光盯住她.
“唉?嘿嘿嘿嘿……你醒了?”她急忙抽回无法无天的爪子,缩进暖呼呼的口袋里,抬起眼无辜地看着他,怎么就醒了,平时不是雷打不动吗?在老板娘的办公室里,他们吵到翻天,他还睡得畅美哩,原来,他多少也会挑地板和沙发的差距啊?还以为他神经大条,没感觉哩.
他冷眼看着她把爪子缩回去,沉默半响,调整了一下坐姿,突然把搁在地上的手轻抬起来,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他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你要干吗?”
“给你软软的,暖暖的东西.”说完,丝毫不顾及自己过分色情的描述,直接压唇下来,起先落在她的脸上,但是,好冰,他皱眉,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拿自己暖呼呼的嘴唇去贴她冰凉的脸蛋?于是乎,移驾,到同样软软的,暖暖的东西上去蹂躏,这下公平了.
啃完,他满足了,也睡醒了,抬起手首拭了拭自己因为摩擦而红润的唇,看着某个被软软的,暖暖的东西吓得还愣在原地的家伙,手一撑地,起身走人:”走吧.”
“……”她还在痴呆状态,”去……去哪?”
“回家.”
“你……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他也太过分料定自己的行为了,她在他面前有这么暴露吗?
她站起身,一拍身上的灰尘,这时才真正把自己从那软软,暖暖的物体的影响中拔出来,一把扯住站在她身边的他,一脸紧张地问道:”你……你最近倒霉没?”
“……”他的表情一僵,转过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她,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好半响,提唇淡笑了一声,但是……是冷笑……充满了嘲弄,他早该知道,她就是这么没救的一个人,毫无长进可言,“你希望我倒霉吗?”原来,她对他只到这种程度而已。
她摇了摇他垂在裤边的手,催促他的答案:“你不要冷笑,我在问你话,你最近到底有没有……”
他绷紧了唇线,几乎大力地甩开她摇晃他手臂的手,拉开与她的距离.
她被他猛得推开踉跄两步,站在离他有点远的距离,盯住她的视线里满是不屑,嘲讽,甚至……厌恶.
她被他那刺来的视线盯一窒,缩了缩脖子:”你干吗……那样鄙视我,我只是问,你有没有……”
“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
“怎么?又有人开始倒霉了?然后呢?让我帮你改命?”
“……我只是……管我什么事!根本就是你这臭道士不灵吧!说要帮我改命,看你把我改成什么乱七八糟样了,结果,还不是完全没有效,还不是只要我一对人动心他就会倒霉,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还不是……”
她正要喋喋不休地絮叨下去,却听见从面前砸下来凉飕飕的声音,冻得她连骨头都带出一阵刺痛.
“我告诉你,你没救了,和你的烂命过一辈子吧.”
“……”她咬住下唇,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那又怎样!你不需要的倒霉,至少能证明一件事,我是专一的,而且,相当专一!!”
“……”他皱眉,再舒展开,只是站在原地冷然地看着她,不再开口讲话,那表情让她觉得她似乎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相当过分。
人间地狱(上)
胡不动失眠了.
归结原因,也许因为自己说完”专一”的大话感到心虚,吊着的心悬在半空中,又或者因为,那个听完她”专一论”的师叔冷着脸回到家后,进房间时重重的甩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