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她若无其事地问.
“你问少爷我干吗?”他自嘲地一哼,随即点点头, “好……干吗……少爷我找你算帐.”
“我又不欠你什么.”
“你欠少爷我的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镯子的事?你是不是怕我出事才不让我碰你,才跟他在一起的,对吧?为什么在乎我不让我知道?你和他定亲什么的鬼事,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少爷我在等你解释,你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她愣住,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凤镯,咬了咬唇, “你怎么会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莫名其妙提它干吗.”
“过去了是吗?好,那我昨晚问你的话呢?”
“……”
“你什么时候回来贴我的心?”
“……我……我……”她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瘸着脚在原地踉跄了两下,烦躁地挠了挠头,大声吼回去, “对啦对啦,你大少爷说的全都对,我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蠢蛋,才会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我就是很过分,想把镯子摘掉想报复你就跟人随便在一起,但是已经不一样了呀,我没办法变得跟以前一样去贴你的心,我不知道是处女情结还是别的鬼东西,我已经……已经……”
剩下的话她含在嘴里,顺着扣上她后脑勺的手,一并被塞进他的胸口.她揪住他外套的襟口,不甘心似得揪扯着.
她的心思已经开始走调了,他有些着急才会逼她,他贴近她的耳际,轻吹出沉缓的音调, “我知道你的心思是如何,但你的心思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要你回来.”
他低身摸上她手腕上的银镯,一起全都是因为这个破东西,否则他们根本不必绕那么多弯路,性格不合也好,吵架斗嘴也好,他们可以慢慢磨合,改好个性磨平脾气这都不是难事,可是,都因为它,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才变得那么尴尬.
他向下一拽,将那失去了灵力的镯子从她手里扯了下来,捏在手里,用力地向马路边甩出去,像丢一件让人讨厌到极点的垃圾.
手腕的空荡让苏家袄从他的怀里愣回神,她转头去找那被箫夭景丢出去的凤镯,“你……怎么把它丢了?它是东女族的东西,它……”是很重要的东西,从几时开始,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讨厌它了.
她小跑出两步,寻着那月夜下泛起的银光去找,凤镯还在地面上带着尘土滚动,银光熠熠,直到碰上什么东西,才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她拐脚歪跳找到它,正要蹲身去拣起那镯子,却有一只手快她一步,率先捻起了银镯.
她狐疑地从下往上打量来人,他单手插在裤袋里,一派悠闲自然地站在一辆黑色家长版豪华轿车边,一板一眼的西装外套线条贴合地裹住他,衬衫领扣系得一丝不苟,仿佛给人家瞧见一丝肌肤也是与礼不合.
她正要抬头看清来人,他身边的加长版轿车却先摇下了车窗,车内露出一张颇有威严的女人的脸.
“淳卿,这就是苏家的女儿?你的未来妻君?看来我们来接她的时候并不对.”
苏家袄倒抽一口凉气,全身骤然冰凉,这才意识到林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
他墨琉璃般的黑眸冰凉地凝着黄土斑斑的凤镯,神色平静淡定,只是紧绷的唇线带着压不住的寒冻霜意.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过是想摘掉镯子才肯跟自己上床,只不过是不想对不起他的族规他的清白,才勉强跟他交往,对她,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信心,他以为知道就不会伤人,可没想到当那些话全部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那力道一点也不会因为他早就知道而减缓后坐力.
痛,好痛……痛得他只能绷紧全身的力气紧抿微颤的唇,无力吐出一句话.
“我看,你们需要对我好好交代一下,这凤镯怎么会被简简单单地摘下来.侍童,伺候淳少爷和苏小姐上车.”车上的女人带着强忍的愠色撂下话,缓缓地升起黑色玻璃窗.
“是.淳少爷,夫人请您上车.喂,苏家小姐,夫人要你马上上车,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没去理会侍童两极分化的态度,季淳卿淡漠眼色停留在她受伤的脚踝,余光瞥向正向这边小跑来而来的箫夭景,他眉心一蹙,猛然将还在尴尬的女人横抱而起.
“淳淳淳少爷……”身边的侍童惊得咋舌,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孟浪的淳少爷,竟然当街搂抱女人,就算是未婚妻,这也不符族规呀!难道真的像凤镯所示,淳少爷的清白已经被毁了?唔……难怪再见到少爷,他感觉变好多哦,还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媚态……
“开门.”不容质疑的命令打断侍童多余的猜想.
“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