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吗?未必。如果你不幸走上这一条,怎么都不会觉得对。
十字路口折磨人阿,所以不如学会闭眼。学会满足。
往左走,遇见遍地荆棘时,我们笑笑,说,那条路也会如此难走。往右走,遇见盛世梦幻时,我们也笑笑,说,那条也是如此绮丽。
这样很好。学会了,就会战无不胜。
郑曦则进来时,梁悦和方若雅正相拥在一起,他镇定自若的站在门边笑着说:“我有那么不堪吗?让你们姐俩感觉像是被强抢的民女?”
梁悦回头,富丽的灯光照耀下他也有了不同以往的表情。在暧昧不明下,眼睛闪烁些陌生的东西。
见两个人还不动,他笑着把手伸出,轻声说:“外面人都到齐了,咱们应该出去了。”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绅士沉稳,眉目间蕴含着稳定人心的味道。纵是多么不甘心,一声咱们也能轻易唤醒梁悦的使命感,在他面前,她退无可退。
方若雅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梁悦的手指也搭在郑曦则抬起的臂弯上,那般优雅,那般端庄。
踏出房门那一刻,梁悦猛一回头,定睛望一眼方若雅,没有三秒钟又回头决然离去。
谁都不知道在那刻,她到底想什么。
身边的臂弯让人心慌,新娘子该有的愉悦和幸福她都找不到。茫然之中对恭喜道贺的话语反应很慢,甚至可以说有些迟钝。
郑曦则平静的笑着,在每个人面前适时的给与梁悦提醒。就这样,一双璧人给大家的印象也是从情深似水开始。虽然那不过是个极美的形容词,具体为何物无人能说个明白,但,从郑曦则攥住梁悦手的力道来看,果真不假。
假不假,谁知道?
一圈走过,梁悦回房换礼服,为配合发型需要重新做,方若雅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今天韩离没来,她才会如此安生,不然早就扭头离开了。韩离虽然未到,贺礼却已先行,他出手一向丰厚实惠,一张卡里面存的钱数使得梁悦确认中天的关系网到底值多少钱。
门再开时,一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女人第一次走进梁悦视线。嫩粉色的缎面长裙缀满了淑女蕾丝,白皙的面容上也是妆扮纯美。若一个不察让她去了外面宴会,定会有人以为是新娘子换好了衣裳准备敬酒。
可惜,她不是。
没等站好她的眼圈就有些发红,拿捏了半分钟才弱弱的说:“梁小姐,我想找你谈谈。”
方若雅闻声大惊,立即上前拽她的胳膊往外拖,那个女人不明所以又碍于仪态不敢做大动作,一时撕扯不过方若雅身子也被拖到门边,眼看着没有希望的她硬是憋出几句哀号:“你放手,我肚子里有孩子,如果孩子有个万一,我找你没完。”
梁悦真的不想理会,她不聪明,但是也不傻。一个要跟她单独谈谈的女人号称自己肚子里有孩子,已经说明了太多的事情。
哭哭啼啼让她很是心烦,而方若雅刚刚的态度证明她早自己知道了什么隐情。
眼看着拉扯不放的两个人,她真懒得搭理,回过头让呆愣的化妆师继续给她补妆。
敌退我进,那么敌进呢?
见她仍能端坐,自尊心受创的女人高声叫喊着,“如果不是你,世界上不会就此少一条小生命!”
梁悦回头,为配合大红礼服妆点过的红唇冷冷一笑:“关我屁事。”
梁悦第一次说出如此粗鄙的话,也代表着她已濒临崩溃边缘。恰恰是此话让那个女人明显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污辱,甚至可以说是蹂躏。
于是怒火冲天的她挣脱方若雅的钳制大跳,“当然关你的事,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我和郑曦则交往三年,感情稳固,如果不是你横加一腿,我和孩子早都有名分。”
真她娘的无知。梁悦朝窗外翻翻白眼,随后转身笑:“如果真如你所说,他和你交往三年,为什么一直没给你郑家妻子的头衔?难道你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显然这里是她的痛处,也是最短的那根筋骨。尴尬之下仍坚持高声替自己辩解的女人显得很缺少风度,但是梁悦突然想跟她玩一玩,于是淡淡笑着说:“那,你现在就去找他。趁着今天来的人还挺齐全,如果你能说服他当着大伙儿的面答应娶你,我明天和他离婚成全你们,怎么样?”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好戏是人人称颂的,只不过在那之前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到底能不能撑下去。
看来很难,那女人突然出乎意料的摔倒在地,她的身后正是郑曦则迈进来的脚步。
“程佳。不要把自己当小丑来耍。”郑曦则申斥她,同时仍把手伸到梁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