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没有理会梁悦横在半空中手笑着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当个小小的律师还要玩命。”
整理头发的梁悦没事人一样说:“说实话,我也今天才知道。”
郑曦则嗤的笑笑而后对梁悦说:“上车。”
她面孔登时变紧:“干什么?”
“如果你要光着脚站在雪地里我也无所谓,不过你看那边有人在看我们俩,我想你还想在这住的。”
她偷眼看去,果真有几个大妈挎着菜篮子快步向这里走来,如果不走估计又会成为明天早上电梯里最好的小道消息,于是她不等郑曦则邀请赶忙拉开车门先行进入,而后把身子埋下说:“麻烦您,给我送严规去好吗,郑先生。”
郑曦则故作沉思说:“不好,我不想在没有打官司之前和律师有什么话题被人发现。”
“那您的意思是要用严规打官司?”梁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看看双眼充满希冀的她,有点不忍心拒绝她的不符实际的想法。她的眼睛很漂亮,她的笑容也很甜美,甚至他还觉得她像没毕业的大学生,有点没心没肺的让人操心。
“唔。”他拽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油门踩下时车子猛的一蹿,似乎在表示对自己软化态度的不满。
显然梁悦没发现诡异的情况,刚刚还愁容满面的她顿时觉得阳光明媚。虽然还在不知名的威胁情况下,但是如果能抓住中天,这点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直到车子开始减速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漂亮的周边环境和园林设施有点眼熟,看着车子直接入库,她小声问:“这是?”
“我家。”郑曦则瞥一眼反光镜说。
“干啥?你想干啥?”梁悦突然紧张,全身立即陷入一级准备阶段。
这次郑曦则知道了,刚刚那个电话里面的东北女人就是她。他嘴角微微挑起说:“放心,梁小姐,我对你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让你暂时到这里躲一下比较安全,至少留条命活着回严规帮我写诉讼文件。”
郑曦则站在房门前时,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和儒雅。仿佛那个傲慢无礼,或者是今天早上冷笑讥讽的人都不是他。而梁悦站在他背后,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定住般,一动不动。
他问:“怎么了?”
梁悦鼻子囔囔的说:“没事,这房子真漂亮。”
扫了一眼的他伸手过来,她下意识别过头躲闪,但被他抓住下颌定住动作,直到用弯的的食指刮下她的脸颊,而后才按下门铃。
有点冰凉的东西从面颊挥发。
梁悦还是有点木然,脑子乱七八糟的。
是的,她想钟磊了。去年春天,他们一同骑车来过这里,那时候他说让她随便选一个,等他有钱了肯定会买给她。那时候他们对房子的向往就是一个目标,可如今真正站在欧式小建筑前她才知道,他们就是再有十年也买不起。
“别傻站着,进去吧。“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梁悦才真的回过神儿。
房子真的很大,上下复式两层,楼梯一改往日的直上直下,而是盘旋了大半个屋子,一楼是客厅,有些空荡荡的冷。银灰色的窗帘格调档次都有了,却少了点温暖。其余就是黑色的家具,黑色的配色,连拐角处的花瓶都是沉重的黑夹金。
有钱人的品味果然与众不同,大气是大气,实在不像个家。
跟在郑曦则身后上楼,故意不去看他们家保姆探究的眼神,毕竟光着脚穿睡衣来男人家的女人怎么看都不是好东西,所以她确实没有什么反驳的好理由。
如芒的目光等到楼上才甩开,郑曦则打开房门,示意她进去,随后他将房门掩上离开。
梁悦四周打量着,宽大的床,黑色的,暄软的地毯,黑色的,铺天盖地的黑色压抑让她立即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才让她恢复些平静气息。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跳楼之前就把钱包和电话都装在口袋里,然后再用别针上下别好以防万一。她快速翻出,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号码,立刻抿嘴笑着接了:“怎么了,老妈,你又想我了?”
“悦阿,你怎么了?怎么有人打电话说你出车祸了?”母亲担忧的声音让梁悦心中怒火顿时顶到头顶,这群王八蛋,还有完没完了。
“没事,我啥事都没有,这事你别跟我爸说我自己处理。”梁悦轻声安慰母亲,一拳捶在玻璃上。
“你爸都知道了,他在单位接到的电话,说你摊上人命官司了,到底咋回事啊?”
梁悦无力的靠在窗台上说:妈,你们别管了,最近出门小心点,让我爸早点回家,别的先别动,记住千万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