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动作已经是把唇覆盖上,吮吻。
郑曦则和钟磊不同。虽然那时钟磊正当年少,床上厮缠却总是以温柔居多,调笑间乱了呼吸,细心的他还是会在关键时候询问她的感觉。可是郑曦则喜欢攻城略地,占有欲极强的他不容许女人有任何形式的反抗,所以他喜欢抓住她的手腕,用舌尖和指尖完成对她身体的游走。
年纪过了三十,有益身心的运动没少反多,梁悦一直催眠自己,女人也会有生理需求,脱离了情感才是真正的“我的身体我作主”。可每每到了沉溺时刻,她还是挣扎清醒和迷离之间。郑曦则技巧不错,也是她拒绝的态度虚弱的原因之一。可是今天……
“专心点。”他手臂支撑起身体,严肃的说。
迷乱的梁悦闭上眼睛,虚软的笑笑算是答应,可思绪脱缰而出。她的态度让郑曦则很不满,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往下迎合自己的力道,躲避不成的梁悦只能任由身体本能,向后倾身。
他笑着把她的手腕放下,修长的手指扫过她的脸:“其实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夫妻间的对话也会刺激到梁悦敏感神经,她顿时有些冷然,想拨开他的手,可力道太轻,他固执有力的手还是停留在她的眼角耳畔。
郑曦则的呼吸还是粗重,声音仍然冷静,隐忍的喘息证明他傲人的意志力,所以他有理由嘲笑梁悦。衣衫不整下,她那个看似坚硬的外壳早已斑驳脱落,他需要一个交换,所以他咬住她左手的无名指,额头顶住她的,银光流转,欣然快慰,“今天你的表现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锁骨一路下滑,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打圈。
太可怕了。他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即使是床上,他也知道。
他把唇贴在她的耳畔,语气温柔,他的气息暖热,让人心痒,说:“看见你手上的戒指,我突然不想认输。不管将来如何,今天,我至少要努力一次。”
“你说呢?”
在梁悦仅剩的意识里,只听见这句问话,下一秒,他便进入了她的身体,也攻占了她的所有思想。
熟悉的床,熟悉的丈夫,盖的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床被子,偏偏陌生到极点。她此刻突然想重新认识一下自己,以及围绕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人
也许,她错过了什么。
2004年的故事(上)
钟磊出国那天,死活不肯让梁悦送行,两个人争执不下只好拖拖拉拉的做了早饭,两个人坐在一起默默的吃饭,谁都不肯放弃。最后一口粥喝完,他起身收拾碗筷,梁悦拦住他的动作说:“放哪儿吧,我回来洗。”
他的手没有停止,慢慢捡好散落的筷子,一下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才说:“你不喜欢洗碗,还是我来吧。”
宠溺到极点就是祸害,梁悦差点因为他的话扑上去大哭一番,说自己其实不想让他走。
身边没有他的两年,该多难熬。北京生活这么多年,幸而有他作伴,才把辛酸当甜蜜,坚持生活下去。如果他走了,她怕自己无法再沿着轨迹生活。
端了饭碗的他站在水槽前,梁悦依靠在门框上,看他非常仔细的把所有的碗碟都刷个干净,里里外外,一点点地蹭,一点点地洗,把最后的时间都留在自己清晨的记忆里,就像是舍不得什么……
梁悦心酸,故作坚强说:“别洗了,你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给我养成毛病了,你又走了,从明天开始,我找谁当壮丁去?”
他瘦隽的面庞,怔怔,而后露出了一排牙齿:“看,这是你欺压我的报应,等我回来了,看你还敢不敢让我洗碗了。”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猛回过身,背对他说,“我给你看看行李去,你把碗放那儿吧,说不用你洗就不用。”
两年,才670天,如果梁悦活到七十岁,其实只不过不过是三十五分之一而已,所以,她说服自己,钟磊此一去,回来的将是不一样的人生。
公司这次培训计划名额有二,在诸多候选人中,钟磊是唯一表示需要回家商量,而没有当时决定报选的人。梁悦都没等他说完,立刻举双手赞成。不拿钱的免费培训计划谁不去谁白痴,更何况这次负责培训的更是全球排名第五的美林。能在华尔街踏上一脚,身子外的镀金都重了二两。所以她二话不说,全力支持他去竞争名额。
其实,竞争很容易,钟磊因为在总办工作时积累了大量和老总们和睦相处的经验,再加上他年龄上的优势,其中一个名额没有太大悬念就被放在他的头上。
公布名单的那天晚上,她喜滋滋的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让他说给她听关于美林的详细资料。他的声音很低,一直从身后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背上,低沉的讲述美林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