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姐姐这是也把弟弟当玩具呢。”记者姑娘感慨。
是,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因为我们家上上下下,现在都尊称咚咚姐姐一声:咚老师。
咚老师您好,咚老师您辛苦了,咚老师您桃李满天下!
这么说可不是夸张,仍然有妈妈拍的视频为证。
某天晚上,咚咚姐姐和叮叮弟弟坐在床上看书,姐姐看的是童话绘本,弟弟是情景认知手册。
看着看着,当时只有一岁整的叮叮就指着里面的图画喊:“球!”
妈妈凑过去看看,表示赞赏,“叮叮说得对,那是球。”
差三个月才满三岁的咚咚姐姐听到了,放下手里的书坐到弟弟面前,拿过弟弟手里的认知手册,翻到消防员灭火那一页,指着图画对弟弟说:“看,房纸(子)着火了,叮叮,你说‘房纸着火了’。”
叮叮看看姐姐,目光懵懂。
姐姐想一想,简化一下,“叮叮你说,‘着火了’,看,消防员叔叔在灭火,说‘着火了’。”
叮叮还是没说话。
姐姐无比耐心,“那你说‘火’,叮叮,这个红色的,是‘火’!”
这次叮叮终于大声响应:“火!”
姐姐松口气,表扬道:“叮叮你说对了,你太棒了!”
在旁边用手机摄像的妈妈都快端不稳手机了——憋笑憋出内伤啊!
可是,妈妈不得不承认,就像因为姐姐的存在才使弟弟早早学会说话一样,弟弟的存在何尝不是推动了姐姐的成长呢:这么小的姐姐,已经知道要如何跟更小的宝宝沟通,学妈妈鼓励他,甚至在弟弟无法模仿读音时适当减少需模仿的字数。说起来,这也算是咚老师的自学成才吧?
所以,记者姑娘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也呼之欲出:养育两个宝宝,经济压力、精神负担,是不是成倍增加?
听我说,姑娘,经济压力的确会多一点,但我觉得还好:母乳喂养需要的奶粉量并不多,玩具也大多是姐姐精心保护到八九成新,目前的主要消费是每月两千多元的育儿嫂工资和每月两千元的咚咚幼儿园园费——对于月薪各四千元的我和呆哥来说,这就是其中一个人的收入要“月月光”。所以,我必须白天努力上班赚月薪,晚上孩子们睡后给杂志、出版社写稿子赚稿费。累不累?累。但写作是爱好,孩子们是至宝,我用爱好赚来的钱保证我视为珍宝的孩子们在物质条件上不输绝大多数独生子女家庭的孩子,我很自豪。以及,物质回报之外,还有一本本的样书,留到未来给孩子们做礼物,那是妈妈要告诉他们的一个道理——万事开头难,且行且从容。
至于精神负担——是的,既然不能“管生不管养”,真正的挑战其实都在养育过程中。那些斗智斗勇、那些制约协调、那些组织动员……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尤其是小宝因为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而屡被大宝嫌弃的时候,或被接触社会较多的大宝传染患病的时候,做妈妈的真是分身乏术。但苦日子不长,很快,小宝长大,成为大宝的“跟屁虫”,只要年龄差距不是特别大,他们自有他们世界里的沟通方式。每当我需要做家务或忙其他事情时,他们会自己在一边嘀嘀咕咕、追逐嬉戏。待我忙完了,返身去陪他们玩玩具、画图画时,两人方才一起惊呼着捧场,“妈妈画得太棒啦,快给妈妈鼓掌!”临睡前,我站在洗手间里喊一声“小朋友们刷牙啦,现在开始分牙刷”,一定有两颗小炮弹哈哈笑着冲进来,抢过牙刷得意地看着彼此刷刷刷……这是每天的烦琐忙碌,也是暖心的淡然温存。
如果说这样叙述太笼统,那么举几个例子吧。
在叮叮出生最初,显然,一个无能为力的婴孩+仍然不太懂事的姐姐+基本帮不上忙的爸爸=手忙脚乱!
比如叮叮满月那天,我第一次带两个孩子去打预防针:充值、登记、体检、缴费、填表、注射、预约、取药,两个孩子的两套资料千万不能乱;不同体检项目、不同取药窗口、不同充值数额也别记错了;针头扎进去一个比一个嗓门大,虽有阿姨和呆哥负责抱孩子,我还得两头跑着脱衣袖、擦眼泪、威逼利诱。尤其呆哥从没干过这活儿,拿棉棒按针眼都按不准,棉棒掉了居然拿手指头堵在叮叮针眼上蹭啊蹭,气得我失语,只好再请护士帮忙消毒……那天的经历如果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兵荒马乱”或“头晕目眩”。
还有叮叮四个月的时候,仰躺在床上张牙舞爪。我一错神的工夫,咚咚已经把一种烤制的面豆豆塞进弟弟嘴里,我转回身的瞬间看见这一幕差点没吓蒙了!赶紧从儿子已经闭紧的嘴里愣是把豆豆抠出来,再在儿子的号啕声里安慰姐姐,告诉她弟弟还是小宝,不能吃面豆豆、果冻之类很多东西,万一呛着,咚咚就没有弟弟了。姐姐听完,扭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看弟弟,这才摇头晃脑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