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居袁修的口气,并不知她是被司行风半夜临时抓上马车的,况且司行风平安无事,这事连护送贡品的武大人也不曾知晓,想来司行风有自己的打算。
“我是来探亲……”她迅速地转移话题,“居大人不是应该在我白虎国么?怎么突然回国了?”
居袁修呆呆地凝视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两声,将目光转向已经行远的花神方向,道:“爹娘催着我回来……”“相亲”二字卡在她的喉咙里,半晌没有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品妤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花。
居袁修突然将手中的花递给她,“这个,送给你。”
她微愕,然后伸出手,接过那支花,礼貌性地道了一声:“谢谢。”
居袁修见她接了花,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激动地方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挤过来的一个人硬生生打断。
“这个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阳春三月,这声音却又冰又冷,骨节分明的手指只在眨眼之间便将品妤方接过的一枝花送回了原处。
居袁修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就这样又多回了一枝花,抬眸看向来人,不禁瞪了双眼。
司行风将品妤一把拉向自己,对着居袁修淡淡地道:“居大人,好久不见。”
“你……”居袁修突然发觉自己说话不能。
“司某还尚在人世的事,还有劳居大人代为保密。司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品妤尚未回过神,人已经被司行风拉着离开了,留下居袁修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大街上。
直到两人远离了吵闹的人群,司行风才停下脚步,低眸恶瞪着品妤,果然水蓝色更显她的沉静优雅,比其他的颜色更适合她,云娘的手艺相当不错。
品妤对上他那双蕴含怒火的黑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仿佛在云里雾里。
她强扯了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该跟许小姐在一起吗?
司行风不回答,依然冷冷地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那犀利的目光才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手中的情花,问:“这是谁给你的?”冰冷的语气似要冻死人。
品妤如实说:“哦,是春桃给我的。她和夏荷说要我对着花神祝福之后,然后插在你房里的花瓶,这样可以从保佑你万福安康。”
司行风听了之后,脸部的线条,总算是稍稍缓和,然后将一直抓在手中的另一枝情花递给她,道:“拿着,一起插在花瓶里。”
“哦。”品妤接过那枝花,有些疑惑,似乎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会拿着花祝福的人。
“走吧。”司行风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
一路上,有许多姑娘半遮着面或是捂嘴偷笑着看着司行风,有几个大胆的姑娘甚至直接冲到他们的面前,将手中的花递给司行风。司行风却将她推了出去,她正准备接花的时候,谁知人家姑娘气得一跺脚,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拿着花,掩着面跑开了,搞得她好不尴尬。然而,始作俑者却心情大好,嘴角飞扬。
这一天,品妤跟随着他,将整个金碧城都逛了个遍。晚膳是在全城最有名的太白楼用的膳,难怪他会说不必准备他的晚膳。
回到苏园的时候,已是满天繁星。
品妤将一大束鲜花插在了司行风房中的花瓶里,本来她的手中只有两枝花,后来一路上有人卖花,他便不停地买花,买完了就丢给她,最后变成了整整一束。
次日,春桃和夏荷得知此事,两个人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品妤再三逼迫之下,春桃才说出实情:“花神祭上的花啊,可不是祈福用的,是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用的。品妤姐啊,你插了那么一大束花,这表白的可真是热烈啊。”
品妤一听,整张脸刷地一下变通红。
表白?他昨日买了那么多花,丢给她,然后又让她将花插在他房中的花瓶里,从头至尾都是在捉弄她,难怪他的唇边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瞪着春桃和夏荷一眼,说:“你们两个居然骗我?找打。”
“哈哈哈……”春桃和夏荷捂着嘴巴跑开了。
品妤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临近晌午,她没有很多时间去教训两个小丫头,得去张罗午膳。
正要去膳房,经过花园的时间,刚好撞见了司行风和许碧柔迎面缓缓走来。
司行风见到她,便道:“吩咐厨房多做几样酒菜,然后送至览翠亭。”
“是的,公子。”为了配合,在这里,她不再称他为侯爷,而是称公子。
“没什么事的话,都不要到览翠亭打扰我与许小姐。”司行风又道。
“是的,公子。”她恭敬地深深一欠身,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