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妤的掌心全好了,除了一些淡淡的粉色肉痕,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双手伤痕累累,满是血泡。
她捡了一根约有三指粗的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拐杖,帮助司行风方便行走。
司行风虽然白眼相加,最后还是乖乖的拄着这个拐棍。
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穿过层层树枝树叶,照射在晶莹的露水上,折射出七色的光茫。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闻着青青的绿叶香气,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突然之间并不觉得那样绵长。
两人行走的速度很慢,走一路,歇一路,但不到傍晚便出了这山,到了最近的一个不知名的村落。
司行风敲开一户农家,开门的是位年纪约六旬的老汉,只拉了一点点门缝,他很是防备的看了看司行风。
司行风便道:“我与内子回金碧城探亲,不想迷了路,想借宿一晚。”说话的同时,他又掏出了一锭银子。
内子?
品妤有些讶异地转眸看向他,他的神色十分坦然,牵着她的大掌不由地又紧握了一下。
老汉接过银子,这才打开门,道:“去金碧城啊,进来吧。”
两人跟进屋。
品妤四下打量,屋内摆设极为简陋,除了一张方桌,两张木凳,便没有多余的摆设。右侧有两帘藏青色碎的棉布垂帘,应是两间卧房。
老汉为两人倒完了茶水,便从左侧一道门进去,少顷,一位老妇随他一同出来。
经过交谈,方知老汉姓孙,此处名叫下河村,是金碧皇朝的境内,但是离京城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约莫还有三四天的行程方能抵达金碧城。
稍后,孙大娘端了几碟最简单不过的饭菜,许是几日不曾有米饭下肚,两个人就像是饿死鬼般将满满一盆饭吃得干干净净。
孙大娘一直掩嘴笑,然后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二人。
这一夜,司行风又是抱着品妤入睡,品妤又是数了好几千只羊才能入睡。反观司行风,到是神清气爽,身体一日比一日好。
翌日,二人拜别了孙氏老夫妻,坐上了村头一家的牛车到了最临近的马坡镇,在马坡镇稍做歇息之后,租了一辆马车,继续向东前行。
又过了三日,还差几里路就可以到达金碧皇朝的京都金碧城,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进城。正好必经之路的路上有一处简陋的茶棚,决定先吃一些东西再走。
司行风坐在车内休息,品妤下车去买了些馒头和水,正在付钱,突然茶棚内来了三个身穿灰色长衫的汉子,三人身材不算高大,但个个长得结实粗壮,其中一个左脸上有颗硕大的黑痣。三人坐下又是拍桌又是高喊,嚷着让老板快点端些馒头小菜上来。
伙计不敢怠慢,颤巍巍地端着几盆馒头上桌。
三人抓起馒头便啃,其中一人突然发起牢骚:“你说上面是不是疯了?这跳下济河的人还能活?”
“这不都七天七夜了,要是他们还活着,必经这条路,兄弟们怎么可能没发现?”
那个脸上带痣的男人叹了一口气,道:“赶紧吃吧,吃完了继续干活。伙计,上茶。”
三人的声音虽不大,品妤刚才在一旁,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伙计被那个脸上带痣的男人抓住,他抖出三张画像问:“有没有见过这两个男人和这个女人?”
那个伙计看了一眼两个男人画像,吓得直摇头,道:“没……没见过。”
品妤拿着馒头从前面经过,瞥了一眼画像,心头一惊,画像中的两个男人都是侯爷,一个易容前一个易容后,另一个画像则是身着布衣的她,只不过画得勉强有六七分成像而已。
突然,那个男人脸上有黑痣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说:“抬起头来。”
品妤犹豫,咬了下唇,然后抬起头来,对着那人大声凶道:“干嘛?官府抓人犯吗?是官府的人,就把腰牌拿出来让人看看啊。”
另两人见着品妤,将口中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其中一人甚至小声嘀咕:“真倒胃口。”
带痣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道:“难道就只有官府可以找人吗?”
“当然不可以。你们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叫找人,叫打劫。快放手,不然我上官府告你们调戏良家妇女。”品妤继续对吼。
“就你这样,也配大爷我调戏?”那人气得连声音都走了调。
“各位大哥大姐可看清楚了,可是这男人抓着姑娘我,意图非礼我?”品妤举起那只被抓住的手高喊。
坐在茶棚下的人都掩起嘴偷笑。
那个男人觉得十分难堪,甩下品妤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身上的华服一眼,蔑视地骂道:“丑人多作怪!快滚吧你,丑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