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风听完,从书案一旁的暗格里抽出几张纸,一张一张翻看,这几张纸上每张纸上都写着不同的人名,每个人名上都用朱砂笔画掉,直有最后一张纸上,尚有好些个人名未做朱砂印记。
只有这一个女儿?是缺德事做的太多,所以报应了。命中注定这个畜生该断子绝孙。难怪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原来是去了玉邳县做金矿了。玉器坊庄倒了,又有了金行是吗?他会让这个畜生一无所有。
司行风看着那个人名目光越发得冰冷,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好,等这边的事一处理完,我便走一趟金碧皇朝,把我的怨一并了结了。”
耿忠道:“属下随时候命。”
他挥了挥手,道:“耿忠,你早些回屋里休息吧,准你天亮后休一天的假。”
“多谢侯爷。”耿忠行了礼,便退出了屋子。
司行风起身,慢度踱至窗口,望着那一轮西斜的明月,喃喃自语:“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恶梦就快要结束了……”
第十九章 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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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妤离开清风别苑之后回到自己的屋中便睡下,到了清晨,天大亮,她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嗓子眼就像是结了霜一样的难受。许是这夜受了寒气,染了风寒。
她咳了好一阵才起了床,梳洗完毕,又撑着酸软的身体去膳房做活。做了一个时辰不到,她的头昏沉得厉害,身体支撑不住,差点昏倒。
巧儿的娘亲赵大娘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让她赶紧回屋里去休息。
这一睡,便是到了黄昏时分。
她刚刚苏醒,巧儿探了个头,紧接着身后还有几位大娘大婶,她们带着汤药一同上她的屋里来看她,屋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个个见着她笑开了眉眼。
吴大娘将熬好的药递给她,说:“我老妈子来了这侯府少说也有五年了,你可是我见着的第一个得侯爷恩宠的人啦。”
秋婶说见了便道:“你呀,要放宽心,别管那日后大夫人是谁,就算将来当不成大夫人,做位二夫人也行。这女人呀,都是母平子贵。生孩子才是王道。”
孩子?母凭子贵?什么母凭子贵?
品妤一头雾水,忽然明白她们指的是何事。哪里来的孩子呢?每次事后,耿忠都会给她一碗药。况且,她跟侯爷之间根本就不是她们想的那样,这样的处境,根本就不可能要孩子。
她喝着药,眉心深锁,没有药是不苦的。
赵大娘说:“是呀,丫头啊,既然是侯爷的人了,可要懂得好好把握机会啊。侯爷昨夜没让熬药,这可是好事呀。侯爷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了。要知道,整个云虎城内,有多少千金小姐仰慕我们侯爷。若是侯爷说要招亲,怕是咱们平远侯府的大门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她哑然失笑,昨夜她根本没有侍寝,何须熬药?
这边赵大娘的话刚落音,王大婶又接着说:“是啊是啊。丫头啊,你这身子板太瘦弱了,将来可是要给侯爷开枝散叶的,这么瘦怎么能行,到时候生孩子可是会很辛苦的。今日我特地给你熬了碗补汤,让你补补身子。待会吃了药后,就把汤喝了。”
她一边喝着药,一边点头,仿佛煞有其事一般。
巧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品妤,突然道:“那个那个,有句话怎么讲来着,早生贵子,一年抱两,两年抱三……”
品妤一口药刚进嘴里,便呛了开来,差点没将口中的药全部喷出来。
赵大婶立即轻拍着她的背部,道:“慢点儿慢点儿。别跟着咱们一块儿激动,你呀,赶紧好起来,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
几位大婶盛情难却,品妤又不想驳了她们的热情,默默地喝完了药,然后冲着她们笑了笑,道了一声:“谢谢。”
几位大婶见她总是沉默不语,觉得她身体未愈,不便打扰,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品妤这一病,便病了四五日。每日卧床,这腰板都快要睡断了。
病愈之后,她便早早起床,去膳房帮赵大婶。路经花园,刚好可以呼吸一下满园的蜡梅花香。
从那一夜过后,有些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变化,她不知是否该感谢几位大婶的热情“宣扬”,全府上下的人见着她都是笑眯眯的,大伙儿都知道她是侯爷的人,日后是要为侯爷生娃娃的。甚至几个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掬小节的家丁护卫,都会跑来跟她道喜,请日后多多关照,弄得她好不尴尬。
刚入花园,树枝擦肩,一朵艳黄的蜡梅刚好从树枝上露在了她的手间,她小心地捏起,深深嗅吸,一股沁香直入鼻翼,忽然听见一阵剑声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