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长发随着她的身体起伏轻舞摆动,她妖 mei 的体态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此时此刻,司行风发现他错了,原本想要给她的屈辱却成了自己自我克制的一份煎熬。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恨不能将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掌心之内。
他不得不承认,从未有过任何女人能让他这么疯狂,这个女人是做到了。
当一切平静之后,她娇 chuan 着身躯趴在他的身上,乌黑亮丽的睫毛如扇,眨动之间,让人有一种灵魂会被吸走的感觉,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来他的控制,他索性闭上眼不再去看她,冷静了片刻,他便毫不怜惜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下,迅速起身,穿戴整齐。
推开屋门的那一刹,他顿下脚步,冷哼一声,“这次跟上次比起来,不再像个死人。”
品妤赤着身zi 躺在床的内侧,睁着空洞洞的双眼望着眼前的白色纱幔,体内的冰火两重天解了,她不用怕会七孔流血而死了,不会怕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这条贱命还活着……
第十五章 尘封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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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敲了敲门,一个细嫩的声音传来:“姑娘,热水备好了,请沐浴。”
品妤没有动,来人将热水装满桶内,便静静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听到门扉轻轻合上的声音,她这才缓缓撑起身体,拖着疲备麻木的身子走向浴桶。
坐进浴桶中,她一点一点地向水下缩去,让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漫过肩部,漫过她的整个头顶,直到透不过气来,她才浮出水面,麻木地望着水中的倒影。
这水这么干净,她这样的肮脏,再怎么洗涮也洗涮不净,只会污了这水。
方才在那纱帐下,她做了她一生中最耻辱的事,为了活命,她象百花堂里的女人一样,放浪地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害怕被卖进百花堂里,可是她方才的模样又是什么?呵呵,其实她就是个下作的人,下作到为了活命,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和百花堂的那些□有什么区别?
“滴嗒”一声,水中溅起的一滴水花。
她吸了吸鼻子,盯着水面,接着又是“滴嗒”一声,一圈圈的波纹相继荡漾开来。
这不是水,而是她落下的眼泪。她不由地哧笑,她竟然落泪了。有多久她没有流过泪了?十年?是十年了吧?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落泪,这种压抑无法透气的感觉早已成了久远的记忆,她都快要忘了这种感觉,原来她也会落泪的。
其实小的时候,她一直是个爱哭鬼。
十一年前,爹爹在进药材的路上被歹人害死,偌大的药铺全担在了娘亲一个人的身上。突然有一天,从未见过面的堂叔堂婶出现在了药铺,说是娘亲说扫把星,克夫,克公婆,爹爹就是被她害死的。渐渐的,一些可怕的谣言在街坊邻居的口中慢慢传开,说娘亲不贞不洁,背地里偷汉子,合伙害死夫君,霸占夏家药铺……
日夜操劳,又受流言困扰,娘亲终于支撑不住,一病不起。她只有八九岁,又是姑娘家,除了照顾娘亲之外,她什么也不会做。眼看着娘亲日渐消瘦,堂叔堂婶趁虚而入,霸占了夏家药铺。到了她九岁那年冬日,娘亲的病终于拖不下去了,含恨而终,临终前,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无论怎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那一夜,她抱着娘亲的尸身哭了整整一夜,以后再没有人疼她爱她了。
翌日,堂叔堂婶只给了一张草席,便草草了了娘亲的身后事,并以此为由,将她当牛做马的使唤。只要做错一点事,便会被打骂,甚至没有饭吃,一开始她还会乞求可怜,可是越是哭着乞求,那一天一定会遭到更多毒打。渐渐地,她学会了任何事都默不作声,身上的伤痛她只敢晚上一个人宿在柴房的草垛上不停地流眼泪,如今,这个世上就剩下她孤独的一个人了。
堂叔堂婶平日里游手好闲,根本就不是经营药铺的料。眼看着药材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债主纷纷讨债上门,堂婶将歪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只可惜怡春院的老鸨儿嫌她长得又瘦又小,眉目浮肿,一张苦瓜脸,连收去做丫头都觉得是浪费怡春院的粮食。那一晚,堂婶又是对着她一顿毒打,“看你长得这副讨债鬼样,把你送去怡春院接客,男人看了都倒胃口。简是就是个废物,只会浪费老娘的银子。你娘是老娘我花银子下葬的,如今你吃我的穿我的,老娘拿你撒气都是天经地义。”
总之,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即便是不说不做,也都是错的。久而久之,她发现流再多的泪也不会改变事实,枝条棍子依旧还是会落在她的身上。从此,她学乖了,也再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