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川淡淡地笑着:“也许在你心中你觉得是没有,可是在她看来就是了。有种情叫做苦相思,那种见不到他会想他,那种听不到他声音会想他,就连没有他的消息也会想他,那种时时刻刻都牵挂的感觉叫人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你可知,当我收到消息得知你在平阳坡遇劫,跳下济河的时候,心有多慌,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小风你了。还好上苍怜悯我这个真心人,让你得以逃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西陵川一时激动,忘情地抓住司行风的手,就要往脸上送。
司行风毫无情面的抽回手。
西陵川坐直了身体,依然那逼懒散的模样,“好,我连追了你三份飞鸽传书,你依旧不回来。恰巧就在此时,我收到消息,你将我那贴身小宫女赶了回来。所以呢,我就招她来聊一聊,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当相思苦到了一种极致的时候,这种情就叫做嫉妒。我西陵川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就算我的贴身小宫女也不可以。”
言下之意,他就是拿她要胁司行风回来。司行风若是对夏品妤有情,那么收到他纳她为妃的消息,必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而事实,的确是如此,他收到消息,司行风弄残了几匹好马,只花了三日便赶了回来。但回来之后,却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神之若泰地接受众臣的哀泣,相互拥抱感慨。
他以为他算错了棋,他以为他到死,都等不到他开口向他质问。其实是他算早了,他终于忍不住来找他质问了。
司行风听完,脱口而出:“你有病!”
西陵川不以为意,“我说过了,我是有病,你不需要这么反反复复的提醒我。多一个筹码,多一分胜算,我何乐而不为?况且,我一没骗,二没有强迫,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想赌你对他的那份情,究竟有多深。”
司行风沉默了许久,才看向脸色近似苍白的西陵川,道:“收到你消息的时候,也是我正要手刃仇人的时候,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功亏一篑。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要保重你西陵家的江山,保住你的王位。你要我做的事,我何曾推拖过?但是你不守承诺,纳她为妃。说吧,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是把全白虎国的女人都收进你后宫,也不在乎少她一个。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他的命早就拴在他的手上,他从出卖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后悔过,但是对于品妤,是他欠他的,无论如何,都要还带她离开这里。
西陵川的嘴唇绽放出一个漂亮的微笑,慢慢的贴近司行风,道:“除非我死。”
司行风捏紧了拳头,低吼一声:“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杀了你”
西陵川满不在乎,依旧嬉皮笑脸地握住司行的紧握的拳头,道:“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死了,不但你会死,就连良妃的命也保不住。你需要一个周详的计划,经过布署之后才可以行动,而不是这么草率,否则,得不偿失。也许你不在乎你的命,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任良妃跟着一起陪葬。”
司行风愤怒地一掌击西陵川的胸前,西陵川承受不住这股劲道,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司行风拔出腰间的软剑,直指他的咽喉。
“若不是有药性控制,其实你早就想杀我了吧。好啊,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你若想早点结束我的生命,那就动手吧,这样,你可以早点下去陪我,然后,你我生生世世都可以不分离。”西陵川缓缓闭起眼睛,“能够死在我的小风剑下,我死而无忧憾,动手吧,小风……”
这时,一直守在殿外的德川冲了进来,拦住盛怒中的司行风,叫道:“平远侯爷,你这是逆谋犯上。王上对你怎样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可知道你在平阳坡出事,王上不顾自己的安危将所有暗卫派出去救你。王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真的将命不久矣。这些日子来,你知道他撑得有多辛苦,他就盼着你回来,可是……可是,你怎么都不回来……他真的没有多少时日可以等下去了。你知道他喜欢说笑,什么事他都拿来说笑。你不能这样对他的,你不能这样对他的……”德川放声哭喊着。
“德川,你想把那些老匹夫都哭来么?”西陵川阻止德川,示意德川扶自己起身。
眨眼的功夫,几条犹若鬼影一般的人出现在殿上,将司行风围住。
司行风冷眼看着这几个暗卫,手中的剑握得更紧。暗卫是白虎国自有始以来一直存在的,为保西陵江山不败,而训练出身手敏捷功夫了得的暗卫。这也是,那几个老匹夫一时半会,尚不敢轻取妄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