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你们抢了我们的猎物,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轧子嘲讽道:“那女孩,我是非杀不可。”
姚钱盯着轧子,冷冷问道:“组织内部的规定,我们不能自相残杀。”
“不杀你,留你半条命,也好让所有人知道,甲组的盾终归敌不过我们乙组的矛,”轧子用手背擦着下巴上的胡渣,嘲笑道:“我们甲组,才是最强的。”
不过是在瞬间,轧子已经从地上跃起直扑姚钱,段权看得清楚,立即推开姚钱,探身接住轧子的攻击,和他战到一处。
姚钱被推开,一回头,白实吾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姚钱,我听说你是甲组里的我,是不是真的?”白实吾问道。
姚钱皱眉,“我讨厌这外号。”
白实吾笑道:“真巧,我也不喜欢。”
他的话刚刚说完,姚钱已经倾身冲了上去,冲着白实吾,身形凌厉招式猛烈地攻击而去。
这是姚钱第一次正面与白实吾相斗,他们俩一个是组织里公认的大疯子,一个又是组织里真正发了疯的人,虽然组织里明确规定不可以自相残杀损己利人,但是这两个从小就拔尖的人还是招招取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另外一边,轧子也追着段权而来,若只是两两相对,他们都能争个平分秋色,可是最叫人气恼的就是那个总静静站在角落里的温沺,他并未加入谁的战局,却总在关键时刻,数次甩出手中的暗器,直直打在段权和姚钱的身上。
段权这场架打的是异常无奈,实力高强又恬不知耻地明目张胆耍诡计的敌人,这真是他第一次遇到。
那边姚钱缠着白实吾,两个人不知不觉打到门边,段权前一秒看他们还好好地呆在工厂里,下一秒,姚钱已经撞破大门,朝工厂外头奔去。
段权眼角余光瞥见温沺,见他眉头已经锁起,显然在犹豫着是留在工厂内,还是追去外头帮助白实吾。
段权心里暗喜,姚钱走得漂亮,这样他们两个人,终于有一个人是真正有了胜算的。
工厂外头就是郊区的荒僻草坡和水潭,姚钱几步窜上山坡,脚下勾起一根粗木棍子,提到手心里与白实吾对峙。
夜空中明月已经消失,繁星点缀着黑幕,灼灼生辉。
不远处工厂的灯光投射到他们脚边,带着点世外人烟的意境。
白实吾身上挂了彩,但都没有见血,姚钱下巴被划破,一道惊怖伤口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
白实吾看着姚钱身上的伤,忽然笑道:“姚钱,你若是破了相,肖平彰可还能爱你?”
风吹过草坡,远处传来静谧的沙沙声。
姚钱别过脸,冷冷道:“他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
白实吾笑道:“虽然不关我的事,但你爱不爱他,却关系着我此刻的胜利。”
姚钱盯住他,细眉皱起。
白实吾又笑道:“姚钱,我听说你一直在吃药,今天出门前,你是否也记得吃药?”
姚钱没有说话,只是疑惑且戒备地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白实吾像是放弃了打架,垂着手臂平平静静地站在姚钱对面,工厂打出来的白色灯光照在他的白色连帽卫衣上,将他衬得愈发年轻单纯,像个青涩的青少年。“姚钱,你为什么不数数日子,想清楚你有多久没见到肖平彰了。”
姚钱摇头道:“我不数,数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我不知道从这里去往那个地方,到底需要多久。”
白实吾听了她的话,呵呵笑道:“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哪里?庄扬是怎么和你讲的?”
姚钱正要开口,工厂大门方向,段权伤痕累累地躲了出来,在他身后,温沺和轧子一起追出来,他们二人身上也有伤,但到底比段权好一些。
看来这一回,温沺连暗器都不能发,而是自己亲自上阵了。
能在乙组两大人物的联手进攻下坚持至今,段权的身手,完全值得他师父拍手称赞,如果他不是过早失去师父,以他的资质,这些年再潜心学武,假以时日,白实吾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温沺似是看出了这点,故而死追着段权不放,下手的地方又全是手脚筋脉连着的位置,招招都奔着弄残段权,却不真正取他性命而去。
段权也明白温沺的企图,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不再强攻,而改选了伺机逃跑的方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段权……”姚钱见段权辛苦,脚底下朝着他的方向刚迈出一步,白实吾已经侧身拦住了她。
“姚钱,你难道真的忘记了吗?”白实吾微笑道:“那个人离开你时的样子。”
姚钱没有搭理他,而是绕开白实吾,继续朝段权的位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