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来,一面让自己的眼睛努力适应房中的光线,从太阳照入房中的角度判断,可能才日出不过一个多时辰。
“你醒了?”
蔡苞一惊,这略带些低哑的声音,才提醒了她房内还有个人存在。
原来将她劫来的人是个男人,那昨 天她岂不是……一面想,一面眯着眼睛打量坐在窗前的人,阳光从他背后强烈的射入,将他的人形勾勒出一个剪影,可脸上,却看不大真切。这轮廓倒是很熟悉,蔡苞长吸口气,试探着道:“苟思……墨?”
“呵呵,对,是我。”伴随着轻笑,苟思墨从光影中走了出来,坐到了榻边。
是,其实苟思墨跟苟思辰真的长的很像,可是,苟思辰并没有要劫走她的理由。
“昨日我属下迷药下重了,今天好点没?”苟思墨微弯唇角,一边便升起了魅惑的笑意,桃花眼中,映着阳光璀璨闪动着潋滟光华,蔡苞很想叹一句,人间绝色啊,可是却不合时宜。
因为她现在需要对付一只大尾巴狼,迷药下重了,所以今天才醒?他下得迷药,却没有解药?
“如果有杯水喝,会更好一些。”可蔡苞冷静一笑,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苟思墨的些微错愕,转瞬即逝,他笑着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蔡苞。
“谢谢,可是我发现,如果还有一杯,会更好。”蔡苞笑意冉冉,可显然,是在挑衅。
苟思墨对于蔡苞的刻意刁难宛如未觉,接过蔡苞手中空了的杯子就又倒了一杯茶给蔡苞。
蔡苞接过杯子,却没有再喝,歪着头,眼角微微上挑看向苟思墨:“刚刚太口渴了,所以忘了考虑一下,您会不会毒死我的问题,您会么?”
苟思墨也如没有听懂蔡苞的讽刺:“当然不会,”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我怎么舍得呢?”
“可以问为什么将我劫来么?”蔡苞摊摊手,一边喝水一边问道。
“蔡帮主那么聪明,真会不知道?”苟思墨眉间稍蹙,桃花眼中却是盈盈笑意。
“拖到比试结束,让曾长老可以乘机在帮众面前诋毁我,说我临阵脱逃?到时候你再将我送回去,面对千夫所指,而因为你的身份,苟思辰也不会让我指认说是你将我带走的,多好的一招啊,我很想为你鼓掌。”蔡苞笑弯了眼睛,仿佛真是十足的赞赏。
“蔡帮主果然聪明,不过……你说错了。”苟思墨手指扶在眼角,笑意让蔡苞迷惑,世上居然有男人也能笑得如此妩媚,如果苟思墨扮女装的话,该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吧。可惜生为男人,太阴柔,不是她欣赏的。
想到苟思墨扮女装,蔡苞心里一乐,可那笑在苟思墨看来却理解错了意思:“蔡帮主很自信?”
蔡苞忙用手中的杯子掩饰:“没有,只是嘲笑自己自作聪明罢了。”只是嘲笑你雌雄莫辨罢了,噗!口中的茶差带点喷了出来,蔡苞华丽丽地呛到了。
苟思墨一面帮蔡苞拍背,一面道:“我是想找蔡帮主合作的。”
蔡苞直起背来,捂着嘴轻咳,灵眸看向苟思墨:“合作?是要我明着就背弃苟思辰呢?还是仍然依靠着他,暗地里却给他一脚?其实安王爷,丐帮并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好,你问问苟思辰,他目前从丐帮获得了什么么?什么也没有……”
“那是因为还有曾长老从中作梗,只要蔡帮主你答应我,曾长老的势力不会在丐帮多存在一天,我会把你这次失踪伪造成曾长老所为,而你应该清楚,只要曾长老垮了,他所有的势力,还不是你蔡帮主的么?你这帮主之位,想是再无人动摇了。”苟思墨轻而易举就将问题与明晰的利益推回了蔡苞面前。
蔡苞咬咬唇,好划算,反正她都是傀儡不是么?归谁不一样,归苟思墨的话,自己还不用费心对付曾长老了。
可是,她偏偏不愿意找苟思墨这样的人合作,正待拒绝,苟思墨又出声了:“有件事想问蔡帮主。”
蔡苞微一错愕:“你说。”
“你肩膀上可有梅花胎记?”苟思墨定定看着蔡苞,如果那胎记是被人掩去了或者说是蓼在撒谎,也只能从蔡苞这里发现店迹象。
蔡苞看着苟思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像是要将她所有表情都收在眼底,一一分析判断她有无撒谎,想到昨天被拉下的衣服,蔡苞想笑,他为何一定要找那个梅花胎记,却又找错了方向呢。难道 她应该在左肩有个梅花胎记,而并非是右肩?或许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苟思墨想要寻查的东西?心中挂着这些疑问,面上却浅浅一笑:“难道昨天我被脱去衣服后没有被看个真切?”
“那是我属下看的,而她是女的,所以蔡帮主不须挂怀。”苟思墨笑道,可眼睛仍然没有从蔡苞脸上移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