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苞轻咳一声后,走到了会台中间,道:“大家想必在来之前也听说了这次开会要决议的事情,就各抒己见吧,不必拘礼。”
“帮主有这个意向,我们能反对什么呢?”曾长老真是不歇气。
蔡苞目光缓缓从他脸上带过:“我不是还要靠两位长老扶持么?杨长老已经给了我意见,不知曾长老有何高见呢?”
“高见?你真要听?”曾长老嗤笑一声。
蔡苞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然不可,这可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怎么能够轻易废止,蔡帮主你才当帮主,就忙着推翻祖宗的规矩,这合适么?”
“我想换它不是因为它是祖宗的规矩,而我一来便想标新立异,求新图变。而是它确实不合适了。当初这规矩定下的时候只是为了给大家捐钱找个途径,现在时候过了,该取消了,李氏夫妇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丐帮是这样一个压人之帮,帮众无法幸福地生活,那岂不是也是违背了始祖建帮的目的么?”蔡苞的目光从曾长老面上起,缓缓扫过众人,恳切地说道。
“蔡帮主,你一天不干事,不知道运作一个大帮有多么困难,你可知道少了这笔钱,丐帮以后会多多少困难?”
“曾长老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么?丐帮这些年来十成收入中有九成都是靠运转打听贩卖江湖消息得来的,人这乞讨的钱,大半究竟做了什么用途,我相信在座诸位都比我清楚许多,”言语越发重了起来,她目光变厉,看的在座不少心虚的人都是低下了头。她突然一笑,冲淡了那种强势,“我不希望在这上面弄的多清楚,所以,干脆废除了不好么?”
曾长老愤然站起:“你的意思是这笔钱被挪作私用了?那可需要证据!”
蔡苞微微皱眉,反应这么大?都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我没有这样说啊,你问问下面的其余长老们,我这样说了么?”
下面当然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曾长老气极,狠狠抛下一句:“哼,你改了之后若是出事了就等着让位吧!”一甩袖子就走了。
蔡苞咬了咬牙,转过头来时,便又是满脸笑意地说:“曾长老估计没有睡好,脾气大了些,大家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众人满脑黑线,为啥这个感觉就是蔡苞是曾长老的娘呢?儿子犯错了,娘帮着解释请求别人的宽恕?其实这最该介意的人也是她吧……
“我们继续讨论吧。”蔡苞皮笑肉不笑。
最后的决议是以后每日讨得款在20个铜钱以下的上交两成,20个铜钱以上的,多余部分上交三成。
待所有人散去后,蔡苞觉得眼前几旋,身子几晃,就摊到在了地上,娘喂,累死她了,装这个样子太辛苦了!要是以后日日如此,真的不如脖子上一刀来的痛快。
可某人说,死也不可能是一刀把她解决了,定是要拉去游街的。当丐帮帮主不成功要游街么?这是什么年代定下的规矩。
“你不能进去!”蔡苞正晕乎呢,就听到杨吉利的声音响在门口。
她还说今日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没想到是在门口堵人呢!堵得是谁呢?
“小包子。”一声暧昧到极点的亲昵称呼响在耳侧。
蔡苞决定继续装死,只能说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怎么了?刚刚不是很激情洋溢么?现在就萎靡成这样?”苟思辰故意将扇子甩开的声音放的极大,不断地开合。
“丑男……好久不见,可是我不想见你,请你稍移尊驾,不要让我此刻的心情雪上加霜好不?”蔡苞埋着头,远远地伸出手,像是在做临死前的呐喊。
苟思辰微微一笑,“你不想见我么?可是我很想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数十年没有见过了,你就这么不念人情?”
“你来找我干什么?”看我还是不是活着么?
“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蔡苞第一次发现,太有先见之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打击可能就是双倍的。
“我还活着,谢谢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我觉得你好像精神不大好,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放心走呢?”
肉麻,肉麻,真是肉麻!
经历了一场面上故作镇定,脚下却在筛糠,全身都在发凉,想一巴掌拍死曾长老,却还要告诉自己微笑微笑再微笑的会议,她都要死了,却还要承受丑男的突然造访所带来的莫大惊喜,她精神能好的起来么?
“丑男,你来想怎样?”
“我要申请入帮。”
噗!蔡苞极不留情面地华丽丽地喷了,这下精神来了,她抬起头:“你没事吧,入啥帮?”
“我没钱了,听说你们这要钱政策改革了,我便入帮来了啊!”他说的那叫一个满脸镇定,撒谎也不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