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嘉曾经摆过秀丫头一道。我们学校党校培训有部分名额是网上报名,先到者先得。我们宿舍除了李苏一早就有了学院里拨给的名额外,其余都是无甚门路的平头百姓,能争的就是个快字。崔明秀信了艾嘉的说法“要有这种事,辅导员肯定会来通知我们的”。结果辅导员一直没露面,柏子仁帮我在网上报名三分钟后他们宿舍的人替他女朋友报名就再也报不上了。秀丫头满脸悲切,可怜兮兮的问艾嘉怎么办。艾嘉一脸漠然,冷冷丢下几个字“我原先也没想入党”。气得崔明秀。本来入不入党全凭个人自愿,也就是我们学院的特殊性才使得入党名额抢得这么白热化,可是你也应该事先把话讲清楚啊,你不想入人家还想入哩。
从此以后,秀丫头看艾嘉就再也没上过眼。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她们俩都是外地人,所以天天形影不离,现在小崔MM也跟在我和李苏后面混了。
不过我们宿舍,李苏见多识广,对什么都不太上心;阿秀呢,东北姑娘,性子豪爽;我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四个人平时倒也相安无事。
“嗳,麦爻。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不报物理专业啊。据说那个专业出来的学生最好找工作。我们学院的就业率也是全校倒数。”
“这还用问吗?”艾嘉自说自话,“麦爻物理成绩这么差,才130,我都比她高五分。她要进物理系,肯定是活受罪。”
“是啊。”我凉凉的对屋顶翻个白眼,“想我高二时物理才拿了二等奖,嗳,早晓得就不参加化学夏令营去参加物理夏令营了,化学也是二等奖。”
“好可惜哦。”崔姑娘替我盘算,“要是两个二等奖合并为一个一等奖,是不是就有分加了。”
有分加怎样,去……
我无声的笑了。
“早点睡吧,明天又是痛苦的一天。”李苏一句话落,我们全都哀嚎起来。
第二天早上去饭堂吃早饭时,艾嘉在我前头刷卡,她忽然说,对不起,我太自卑了,我害怕你们看不起我才这么咄咄逼人,你别生我的气。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
/>“你跟我们高中时候那些N学生不一样。”她认真的看我,“麦爻,你不像N人。”
我哭笑不得。据说北京人对上海人的最好称赞是“你不像上海人”。今天,类似的夸奖落在我身上,我才切身体会这种感觉有多荒诞。
哪有哪儿的人就绝对好,哪儿的人就绝对坏的道理。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决定表现型的毕竟是基因,坏境的作用再大,也只是个影响因素而已。
我们的军训持续了整整二十七天,这是一个痛苦的煎熬啊,我的脸都晒脱了一层皮。那么多防晒乳液晒后修复冰露全都白抹了,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悲哀的发现,以后就是想不韬光养晦低调做人都难了。
我问柏子仁,你看我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吗?
柏子仁仔细观察了一下,艰难的回答,麦爻,你真的没瘦。
我瞪眼,我知道,我是问你其他方向。
他又认认真真看了我一遍,喃喃自语,发型没换,眉毛也没动过,皮肤一向不错没可能去光子嫩肤,眼睫毛还是这么短,腿也到现在不见长。
最后,他终于小心翼翼的求证,晒黑了一点?
我满意的点头,答对了,我们去食堂吃饭吧。
“啊!还有这样的奖励!”柏子仁喜形于色。
我面无表情,你还是得刷自己的卡,我去是为了比较一下三食堂的红烧大排跟我的脸哪个更黑一点。
军训结束后照例会有首长级别的人来给我们讲话。本来我对所谓的首长没什么期待性,我们高中也算我们市的一块牌子,军训时来的最大的一个官就是团长,军衔低的叫我们班那个上校的孩子鄙夷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脸。没想到这次来的大BOSS竟然是N军区后勤处主任,大校军衔。我感慨,大学不愧是大学啊,连领导都鸟枪换炮。
我们纵队站我旁边的女生神秘兮兮的样子,你们知道为什么他会来给我们讲话吗?
我有些奇怪,讲话就讲话呗,他也就一大校,又不是美军五星级上将。
“你晓得什么啊?”她白了眼我这个没见识的土包子,“后勤处是肥水衙门,人家可是大忙人。”
我耸耸肩膀,静候下文,她想说,无须我催。
“据说是因为他的小孩也在我们这群人中军训。”女生故意压低了嗓音,在我们周围扫视了一圈,“我希望是个帅哥。”
我笑翻了,女孩子的八卦永远脱离不了男人。就好像男人聚在一起,品头论足的永远是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