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京的号,你……在北京?”谢亦清说,似乎还带些惊喜。
“嗯。”我犹豫着要不要声明没有户口,最后还是放弃了,“唔,托关系吧。”我老实交代,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在北京留下,但也不会撒谎粉饰自己的现状。
“能找到就行,有人想托关系还托不着呢!”谢亦清不以为然。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想我还是关心他。
如果这个世界因为你喜欢的人伤害了你,你就可以断然转身,那就不会有悲剧了。藕断丝连,原谅与宽恕,自责和纠正,都是我们在原地徘徊的原因,而原因的原因就是感情是不可理喻的。
“都好,基本上没问题了。现在就是带团,挺累的。你呢?”
“上班吧,在办公室,早上来的时候蒙蒙黑,晚上走的时候黑蒙蒙,好久没见太阳了。”
“呵呵,哪天休息的时候出来吧,我带你见见阳光,总在办公楼里也不好。”
“好。”
我想问唐笑纯,可又觉得不干我事。如果问了,倒像是我有什么想法似的,显得不够正大光明。
“你男朋友?”王清从后面探头问我。
“不是,同学。他有女朋友了。”
“哦,我还想给你介绍呢,有兴趣吗?”
“别损我了,文老头儿来了。”
王清赶紧缩头干活。她从成都参加展会回来,八卦本色有增无减,据说文老头儿也是一个八卦王,出差的时候大王小王把公司里里外外数落了一个遍。回来王清就全补习给我,但她也特别嘱咐,别跟张秀秀说。
我“哦哦”地应下,心里却想:好像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站队了。
文老头儿是陈总的老同学,也是一起出来创业的老同事,现在是老部下。王清队列分明,我却不喜欢这样。
谢亦清很忙,除了那通电话问候就没有了续集。慢慢地我也就忘了这事,因为有一件天大的事情压在我头上,把我吓病了。
公司要来两个老外做技术交流,本来这都是何春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这件事派给我了,然后自己一人优哉游哉地出差了。
下周一老外要来,周六开始我就在床上躺着发烧,好不容易周日退烧清醒了些,又赶紧抱出技术文档死记那些可怕的专业术语。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吃饭的时候,看我食不下咽的模样,王清很仗义地帮我分析。
“我刚来能得罪谁?”我想了想,“那天做报表的时候好像有几个数据错了,害得他们跟着我加了三个小时的班,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你笨哪!他们就算不加班也在公司里晃,打着跟你改数据的名头,谁知道在干什么!”王清压低声音,“你知道吗?我在×××的主机下面发现一张光盘。”
“怎么了?”
“怎么了?我以为是电影盘,结果一放,###!”
真惊悚!
我看过###,没觉得有多好,不知道男生为什么看起来都“舍生忘死”的?
王清以为我没看过,拍拍我安慰说:“这没什么啦,我们班男生看###还拉着女生一起看呢。别想歪了,就是碰上了一起看的那种,哼哼唧唧的,还不如车床上的活塞运动来得迅速,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我以为自己很开放了,但是跟王清比起来,那点儿事情真是九牛一毛。
王清拍拍头,嘴里嘟囔的时候小虎牙一翻一翻的。突然,她一拍头,指着我说:“你完了,你完了!我就知道是这样!”
啊?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又怎么了。
“你做了替罪羊了。”
“什么意思?”
“这次接待是谁做的?”
“赵总的秘书,小楚啊!”
“何春菊是谁的人?”
“你不是说是陈总的吗?但是这种对外交流是市场性质的,人家只是来了解一下技术,应该还是何春菊的事情啊。何况,他们也管销售啊!”
“他们在北京的接待是小楚负责,但是去西安、杭州就是何春菊负责了,对不对?”
“是啊!”
“那不就得了,何春菊陪着那么多天,哪天不可以交流信息啊!”
“可是,她技术翻译做得最好……”
“嘿嘿,这事儿本来一直都是何春菊负责。小楚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闹着接下这单活儿。赵总说既然是技术交流,就是厂里的事情,应该归厂里管,陈总就让何春菊自己决定。何春菊就撒手不管,把你丢进去了。你去了,做得好,是我们这边配合工作;做得不好,是你自己能力不够。来来去去,都没她的错,还不耽误事儿。”
我坐在那里想了半天,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的,我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