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承认自己给了事业更多的权重,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公子润走的那天说的话很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终于不靠裙带也闯出了自己的天地。
常沛记得秀秀说过,公子润的爷爷曾是当地的巨商,后来几个儿子都弃商从文,也都在自己的领域学有所成。这些公子润从来没说过,大概这些没吃过苦的家伙从来不知道奋斗的艰辛,所以才执着的碰壁,毫不吝啬的流血。但是孟露呢?
为什么她没有任何背景,也愿意这样吃苦呢?
常沛想不通,也不想去琢磨。正像孟露经常念叨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必要去学别人了!
他放弃的叹了口气,然后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婚礼,立刻振作了精神,对着进来的宾客打起招呼。
好长的沉静,我以为那家伙被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闭上眼体会着他大腿上的动脉有力地跳动。
“唔。”公子润终于开口,“你是向我求婚吗?”
啊?变态,厚脸皮,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种无耻之人!
我翻身摁倒他,连掐带拧,直到自己被人制服才算罢休。
“好,一年。我给你。”
唇间流连的时候,我听他如是说,低沉地、带着磁性地在我耳边轻轻拂过。我那颗躁动的心,奇迹般平稳下来。
岁月静好,现实安稳。
所求不过如此。
也许是隐藏习惯了,虽说答应了继续保持关系,但谁也没刻意地去跟同学讲。吃饭时,被三爷看出些端倪,第二天看男生们嬉皮笑脸的样子,估计是三爷说了。女生这里,大家忙着准备论文答辩,连课间休息的时间都省了。
答辩前一天,就好像大考一般,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我和公子润也没什么卿卿我我的时间。论文都交到老师手里了,大家都在猜着老师可能提什么问题。因为这一次学校有巡回监察,就算找着老师,如果碰上监察,老师也罩不住你。
段姜下午回的学校,我吃完晚饭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看见她拎着东西风尘仆仆地回来,手里也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包。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公子润在楼下等我,段姜刚上来,我猜他们应该都见过。下楼看见那人安然地看告示,我酸溜溜地走过去说:“写得不如过去好了吧?”
公子润指指告示,说:“欢送老生的晚会,后天晚上的。不知道他们搞得怎么样?”
是了,平时他都要参与的,现在因为实习留在外面,这些事都插不上手了。我们和这个学校千丝万缕的联系随着毕业的临近在被一点点地拉断。
“走吧。”我推推他,付出越多的人失落越大。这四年对我只是稀里糊涂的一段时间,对他却是明明白白、认认真真记录过来的。
他轻轻地叹口气,接过我手里的书包背在肩上,低头走出四舍。熟悉的台阶一层层铺展开,不知道还能再这样走几回?
晚上是例行的自习时间。虽然我决心考研,但毕竟懒散了四年,猛地用功起来,还有些不适应。看着看着,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公子润总是坐在我旁边上自习,但我趴着睡的时候,胳膊会大大地张开占满整张桌子。大一的时候就因为这个毛病,被老师客气地叫醒过几次。后来上课,我总是找个单桌,这样即使睡着了也不会太嚣张。
睡着自然很舒服,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迷迷糊糊地抓挠着,公子润呢?
我睁开眼睛,身边没人,再看看周围,都是同班同学。他飞啦?
我揉揉眼睛,先擦掉流在字典上的哈喇子,毁尸灭迹,整理完毕之后,走出教室。我跟自己说去躺厕所,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僻静的地方瞅。
“哎哟!”拐过去就是休息大厅,卫生间和楼梯都在那里。不提防差点儿撞到人。
“小心点儿!”公子润扶住我,“走路怎么不看前面?”
我只顾回头找人,撞着了正在拐角说话的公子润,对面就是段姜。我以为她会给我脸色,没想到人家也笑眯眯的模样,只有我,傻乎乎得像只笨鹅。
“没睡醒?”公子润伸手抿了抿我的嘴角,嫌恶地说,“又流哈喇子了?不是刚给你擦了吗?”
我觉得自己已经擦干净了,怎么又被他看见了?赶紧划拉一把,说:“我洗洗脸去,洗洗脸去!”仓皇逃窜。
身后,段姜隐隐约约地说:“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呀?害我空欢喜一场......”
她说得好像很磊落,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对,段姜也以为是,后来确认不是了,才介入进来,后来的后来又出去了......乱,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