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生还未能将琉璃话中的含义完全理解过来,琉璃便已如来时那般消失在黑夜中……
楚湘?楚方寕?
她竟是太师之女?
寂静的青庐之上,长生僵直而立。
皓白明月高挂枝头,银色的月光遍洒而下,尽诉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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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36、东胡使者(一) …
对于晟朝而言,今年这个春节,过得委实有些不痛快。
年前为了岁银的事,闹得举国翻腾,好不容易凑齐了银两,那边又传来了一个消息,说东胡要派使者前来亲自押送岁银回去。
德宗皇帝听后,龙颜大怒,立即召开内阁会议,商定对策。
皇帝一发威,弄得上下级官员们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就连楚烈这个新上任的禁军统领也不免被波及,在宫内站岗到深夜才获批回府。
楚烈疲倦的靠在轿子边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当朝太师的轿子到底不一样,空间够大,内里够豪华,前后左右,八人相抬,健步如飞。
楚方寕捏了捏眉心,见到儿子已经像烂泥一样瘫在角落,准备睡觉了,不禁唤道:
“烈儿,起来坐好,陪爹说说话。”
楚烈哼哼一声,算是搭理了,但身子却是越来越靠下,眼皮也上下打起架来。
“咱们俩父子,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说话了?还像父子吗?起来!”楚方寕伸手在楚烈脑袋上敲了一记。
楚烈这才不情不愿的坐起了身,嘴里小声咕哝道:
“不说话,你也是我爹。”
骨髓里的东西,想剔都没法剔。
楚方寕倒是没听出楚烈话中的无奈,倒是对他那句‘爹’感到很是欣慰。
只见他摸了摸胡子,儒生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
“你说的对,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儿子,我也是你爹。”楚方寕这些年少有的开怀一笑。
他伸手抚上楚烈的头,轻轻拍了拍,又道:
“爹前些日子太忙,未曾顾及到你太多。正好趁现在,爹想问你些事情。”
楚烈先是茫然的看了一眼楚方寕,后来目光一转,心下便明白了爹此刻的心思,只听他道:
“如果你想问关于龙甲策和幽晴的话,我不想说。”
“……”楚方寕面上一愣,没想到儿子会将他此刻的心思透析,欣慰的同时又感到很是无奈,只好道:
“龙甲策的事,我自会去问你娘,你大可不必回答,但……”
他话还未说完,楚烈便在一旁抢白道:
“她不会告诉你。”
楚烈敢断定,如果爹就这么去问,挨几脚、咳出血什么的,怕还都是小事,要真的激怒了她,那个女人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必过问。倒是……你和步幽晴,走得太近了,传出去不好听。”
楚方寕话中的意思说得有些隐晦,但他相信,以儿子的领悟能力,应该能够听明白话中的含义。
只听楚烈略微偏头考虑片刻,忽然转头对着楚方寕道:
“那你帮我去提亲,这样就不怕传出去不好听了啊。”
“……”
楚方寕的脑袋向前一冲,差点跌倒,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小子竟然跟他装傻充愣?
刚想一个爆栗敲去,只听楚烈正色道:
“爹,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就算她现在要我的命,我也会把头提着给她送过去。”
“……”
楚方寕看着与凤娘肖似的脸庞,在他的眸中看到了足够的认真,但也因为这股子认真,才让他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只听他沉声道:
“那如果,她要杀我呢?”
楚方寕儒雅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楚烈固执的回望,神色有些复杂,良久后,才听他道:
“她不会杀你。”
“你就这么断定她不会杀我?要知道,我可是当年谏告步擎阳的党首,她怎会不想杀我?”楚方寕冷哼道。
楚烈深叹一口气,干脆长手一探,掀开轿帘就向外掠去。
掠去之前,留下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她若真要杀你,你早死过多少回了。”
“……”
楚方寕因为儿子的突然离去而沉默下来。静下心后,他只觉得楚烈的话回荡在耳边……楚方寕的手抚上胡须,暗自思量起他话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