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矜笑了笑,皇帝说的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苏矜听不出喜怒。想起今日在储秀宫看到的画面,苏矜舔了舔唇,试探性的说道:“皇上,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勾着唇,说道:“苏儿但说无妨。”
苏矜沉吟了会儿后,才深吸一口气,对皇帝说道:“妾想跟皇上要一个人。”
“谁?”
“袁常在。”苏矜的美目直直盯着皇帝的反应,见他并未对此要求流露出过多反感,便又继续说道:“袁常在当众脱衣,已然有违妇德,今后亦不可为妃,与其使她做一个老死宫中的秀女,皇上何不将她放逐,只让她做一名普通的宫人,岂不是更好?”
皇帝晏岑在听苏矜如是说后,盯着苏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问道:
“苏儿与那犯了规矩的袁常在是何关系,因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其求情?养心殿那回也是,苏儿竟然为了她,宁可牺牲自己的名节,承认与安王有染,这回又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朕真的很好奇。”
苏矜莞尔一笑,道:“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三分,袁常在对妾有过救命之恩,妾只是想以此作为报答。”
皇帝看着苏矜的眼神有些奇怪,良久之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仪,晏岑便赶忙收回了目光,点头道:
“朕,许了!”
“……”苏矜这才对皇帝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多谢皇上。”
晏岑挑了挑眉,说道:“谢什么?不过是一个常在。如今在朕的心中,苏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便一把抓住苏矜的手,将之紧紧握住,不知情的人见了这画面,定然会发出臆想,觉得她与皇帝真如传闻中那般‘恩爱’呢,可是实情却是……
唉,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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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帝台面上的撑腰,苏矜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初彦贵人的感觉,虽然晚上会受点罪,但是白日里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风光无限,确实也叫人难以忽视,那种众星捧月的特别对待,她相信不管男人女人都难以抗拒,在这种虚荣心的驱使下,她所要做的便是摆正自身。
苏矜睁开双眼,看到了殿外阳光明媚,招来绿荷一问,竟然已经日升三竿,将近午时,不禁埋怨道:
“怎么不叫醒我?”
绿荷端来了清澈的水盆,回道:“奴婢们知道小姐前些日子辛苦了,昨夜难得皇上没有传召,便想着让小姐多睡会儿,养养精神。”
“……”苏矜接过绿荷递来的毛巾,摇了摇头,不知道内情的人,她该如何解释呢?
比起不单纯的睡觉,苏矜觉得单纯的睡觉更加累人,不单纯的睡觉最起码还能活络筋骨,使心情愉悦,可是单纯的睡觉,就是要提心吊胆,秉着随时被叫醒的自觉,一夜都睡不好。
难怪她最近总觉得浑身无力,看来还是那事儿做少了……苏矜一边漱口一边想着,如果今晚皇帝再召见的话,她就主动出击,缠也要缠着那厮做一回解解馋才好。
这么想着,苏矜便走出了屏风,汐蓉已然为她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都是苏矜爱吃的菜式,平日里苏矜见了这些,不说饿虎扑食吧,但总是很难控制食欲,可是今日看来,菜还是同样的菜,做菜的人也没有变,可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想吃呢?
看着汐蓉温婉的站在一侧,苏矜不想让她失望,勉强提起筷子吃了一口肉片,可是那股子油腻腻的感觉刚入口,她腹中便受不了的翻滚起来,捂住唇伏在桌旁干呕起来。
苏矜的干呕可把一干冷月殿的人吓坏了,纷纷围上来询问苏矜怎么了,苏矜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儿,大概昨晚睡得太沉,着凉了,别大惊小怪的。”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殿外却传来了小福子的通传,说是品妍宫请曦嫔过去听戏,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林嫔娘娘好容易将他们请入宫中献演,便请了好几位宫中的娘娘一同前去观看。
苏矜对于听戏这回事本就不感兴趣,更何况邀请人是素来与她有所过节的林嫔,这使她更加犯懒不想去了,但汐蓉却竭力说服苏矜,觉得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做一些在台面上得罪人的事情。
苏矜想想觉得汐蓉说的也有道理,便懒散的整理了一番仪容,向品妍宫走去。
还未入内,便听见品妍宫内锣鼓敲响的声音,苏矜只觉得一阵头疼,走入之后,更是觉得人头攒动的她胸口发闷,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感冒了,就连平日里总是挂着的官方微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