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着担架的两个人也愣住了。
再然后,林凡就被摔了下来。
“呀——良娣又活过来了,诈尸啊。”原本抬着担架的两名不男不女的‘护工’突然大叫一声,而后便手脚并用的逃跑了。
两地?什么东西?林凡摸摸头,表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不摸还好,这一摸,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头上这个包包鼓鼓的是个什么东西?目光渐渐向下,不算大,不算挺的胸部让他眼前一震,伸出双手,只见手臂上青紫一片,道道血痕……这是……
脑中闪过几个画面,就在不久的刚才,好像‘他’正被人用刑……为了什么……好像是……一根玉簪?
奇怪的回忆涌入脑中,有人影,有怒骂,有嘲讽,有哭泣……林凡感到莫名其妙,头胀得发疼,清晰的看着眼前这红墙琉璃瓦的古风世界,他双手按住胸前,又直挺挺的倒下,昏了过去。
没事没事,一切都只是个梦,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恢复原状了。
他还是那个林凡,就算少条胳膊,少条腿,他也认了,最重要的,就是所有幻象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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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一切都是幻象。
林凡裹着厚厚的棉被,两只眼睛黑洞洞的盯着前方。
“小姐,快把药喝了吧。你都这样坐了一整天,别回头把腰置出毛病来。”
林凡将目光移向说话的小姑娘。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苏矜,说话的这个小姑娘叫绿荷,绿荷是苏矜的陪嫁丫头,而苏矜所嫁之人,正是如今这个朝代的皇帝。
除了绿荷之外,苏矜还有一个陪嫁的丫头,出去换煤炭去了,叫青瑛。
据她们所言,苏矜是朝中一品大员苏常荣的女儿,只不过是三太太的庶出,排行也小,家中无甚地位,正值朝局变幻之际,苏家为巩固圣眷,就把苏矜这个不值钱的庶出女儿给送入了宫。
按照苏常荣的官位,苏矜入宫位份也不会只是个七品婕妤,可是……唉……
林凡将身子往暖和但是厚重的棉被中缩了缩。
他在接管了这具身体之后,连带这身体主人的记忆也全都接管了,回想她这一生的经历,林凡觉得‘炮灰’这两个字绝对是她的贴身写照。
性格懦弱,自卑爱哭,又是庶出的女儿,在苏家本就没什么地位,一朝以五品贵人的身份嫁入宫中,每两日就被其他妃嫔挤兑降了级,成日受欺负不说,前两日因为一支玉簪,竟然活生生的被景阳宫那位娘娘屈打成招,死了。
他穿过来的时候,就是那位娘娘叫人把她的尸首送回冷月殿的途中……林凡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倒向床铺,整个身子在厚重的棉被中缩成一团。
穿,也就穿了。
穿在了一个胆小怕事,自卑爱哭,的炮灰身上,也就算了。
她胆小,没关系;她自卑,林凡不介意;她爱哭,林凡也忍了;但是,谁能告诉他,他林凡,一介品学兼优,根红苗正的综合型商战人才,怎么穿越后,就变成了女人?
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这,这,这万一哪一天,她的那个夫君想起了在偏殿中还有她这么一个青菜小粥般的老婆,兴之所至,提出要跟他XXOO,那他该怎么办?
天啊,地啊,难道真的是他前世作孽太深,做事的时候不给人留后路,老天爷才要这样耍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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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牛牛从鼻子里流出,苏矜吸了吸鼻子,认命的裹着被子坐到饭桌旁。
“这天儿可真冷。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到这里不过两日的时间,苏矜已经抵不住严寒
,生病了。
绿荷用冻得通红的手递给苏矜一副筷子,同样瑟瑟发抖道:
“小姐,什么暖气?空条?天儿这么冷,你就别再说胡话了,趁着饭菜还有些热气儿,赶快吃两口。”
苏矜抓着冷冰冰的筷子,看着桌上几小碗冒着稀薄热气的饭菜,实在下不去手。
青瑛这从屋外进来,手里捧着个刚刚生好的炭盆,烧得通红的炭,让人看着就生出一股暖意,苏矜吸着鼻子,屁股尖儿稍稍移了移,让青瑛把炭盆放到桌子下面。
“如今这时节,连炭都不供给了,内务府那帮人简直就是想看着我们活活冻死啊。”
青瑛搓着双手,送到满是雾气的嘴边,对绿荷抱怨道。
绿荷的年纪稍微大一些,只见她叹了口气,对青瑛使了个‘噤声’的眼色,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