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容和绿荷她们面面相觑,纷纷跪下请罪,苏矜看不过眼,开口道:
“这怎么能怪她们呢?”从床铺上坐起,晏岑赶忙凑过来让她靠着,他知道苏矜是最疼爱宫人的,便重重叹了下气,挥手让汐容她们退下。
待房内只剩他和苏矜两人之后,他放下了帝王的架子,坐在床沿将她的手执起,一双眼睛盯着她手臂上的伤口,仿佛他可以透视到内里情况般,俊逸的脸上满是担忧。
苏矜一反先前遇刺的虚弱,将手臂抽出,对他勾唇笑道:“怎么,在担心我吗?”
晏岑见她不爱惜自己,一双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是,我担心你,所以,你给我过来,好好躺着,别给我又染上风寒。”
“……”苏矜疑惑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日益变得奇怪,那双点漆般的黑眸中的担忧,好像是真的。
苏矜不由打趣:“怎地?担心臣妾手臂上留疤,不好看了吗?”
晏岑彻底冷下脸:“苏矜,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
她吐吐舌头,不再调皮,乖乖的靠在软垫上,享受某人殷勤的茶水伺候,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苏矜终于开口说道:
“放心吧。只是胳膊受伤,死不了的,明儿我让汐容给我炖些猪肝汤,补一补今儿失去的血就得了。”
晏岑伸手在她鼻头上重重点了一下:“今天是胳膊,你能保证明天不是喉咙?一天不抓到凶手,我一天都放不下心。”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苏矜耸耸肩,直白的说道。人活在世,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何不开心的过呢。
晏岑听她这么说,满脸的自责,在他的想法里,苏矜之所以会在受伤,全都是因为他保护不力,当即便给了苏矜一个保证:
“我明日便调禁军来冷月殿严防把守,那刺客是谁,我定要把她揪出来。”
苏矜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说道:“要不,我再给你画幅刺客的画像吧?”
原本是想讽刺他的小题大做,没想到这厮竟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
苏矜凝眉看着他,简直不愿意跟他说话,见他一副立马就要去安排的姿态,她赶忙拉住了他的手肘,让他冷静:
“这么办什么呀办,皇上,您这样办才是真的把臣妾推入万丈深渊。”
晏岑回头看了苏矜一眼,对视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在这关键时刻,帝王越是对她宠爱,越是会给她带来危险,也许今天是甲妃派人来行刺的她,皇帝这么一宠,没准明天乙妃,丙妃都派人来行刺暗算她,那可就冤枉了。
想通了这些,晏岑有些挫败的再次坐下:“头一次觉得,皇帝这个身份……这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苏矜刻意忽略他话语中‘心爱的女人’这五个字,手掌按在他的大腿上,对他眨了眨眼,俏皮说道:
“皇上,不要这样沮丧,你皇帝的身份,也并不是那样没用的……”说完,她对晏岑勾了勾手指,他附耳过来,苏矜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后,他才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点点头,在晏岑的唇上亲了一下之后,才又说道:
“是谁行刺,我心中早有定论,后宫有后宫的规则,皇上您就别费心了。”
晏岑抚上苏矜稚嫩中越显娇柔的脸庞,柔声说道:
“好,这件事我不插手,你自己小心些,有事就让汐容她们第一时间去找张平,知道吗?”
对于他的叮嘱,苏矜略显无奈,不忍博了他的关心,连连点头:“是是是。”
又两相缱绻了好一会儿,晏岑才从冷月殿走出,没有留下任何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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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容和绿荷她们走进来,青英丫头最是直脾气,藏不住话:“唉,原以为皇上会派兵来咱们冷月殿来保护小姐,没想到……真是薄情。”
绿荷和汐容对视一眼,绿荷也觉得奇怪,但她明显比青英要成熟一些,只是说道:
“也许皇上派的人在暗处,咱们看不到呢?”
汐容笑着摇头,将苏矜床边的茶杯收拾在托盘中,边往屏风外走边说道:“这个时候,若是皇上派兵保护,那才是对咱们娘娘薄情呢。”
绿荷和青英听不明白,汐容又将个中缘由解释给她们听了之后,她们才幡然醒悟,苏矜不想窝在床上,便要下床,汐容赶忙过来搀扶,顺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