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去床上等我。”
说完,便将美人儿放开,屏退手下,独子一人走出极乐阁。
这厢,韩平生平第一次喝醉,只觉得被两个人搀着胳膊,她的两条腿还是发软打滑,止不住的朝一旁倾斜,她醉眼迷离的被搭进了房,老鸨便迅速指挥两名男子进来,在韩平面前站定,绯红的脸上恬着笑,告诉韩平这两个都是今日刚进来的清官人,之前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
韩平靠在床沿上,勉强抬眼看了看,虚影迷糊中,伸手指了指右边那个比较黝黑高瘦的那个说道:
“你可愿意跟我,我就赎出去当个规规矩矩的良家子?”
那少年原本绷着的黝黑脸色,因为韩平的话而动容,暗地里瞥了眼鸨母警告的眼神,这才道:
“小的愿意伺候姑娘。”
韩平没有听清那人话中‘伺候姑娘’这几个字,只听到了‘愿意’,当即笑得憨厚,开怀的对他招招手,说道:
“好。你们出去吧,今晚便是我……韩平的……洞房花烛夜。”
没有喜堂,没有嫁衣,没有红烛,没有宾客,没有兄弟姐妹,没有高堂媒妁……她韩平今日,就要把自己嫁出去,呵,不对,是娶夫郎。
想着想着,韩平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今晚喝了多少酒,眼前的身影有些重叠晃荡,她看不清,干脆不看,直挺挺倒在床上,咕哝了一句:
“把烛火灭了,你过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男人,要陪着我……一辈子。”
韩平眼前一黑,房内的烛火已被吹灭,脚步声靠近床沿,韩平缓缓闭上双眼,黑暗中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湿润。
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的腿抬起,除去靴袜,顺着韩平的脚掌渐渐向上滑动,韩平屏住呼吸,绷紧了神经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上覆上一人,不属于她的气味扑鼻而来,冰凉的唇印上她的肌肤,先是在她脸颊上游移,然后似食髓知味般,一下子便贴上了她的唇,辗转吸吮。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韩平吓得将身子绷紧,咬紧牙关,上面那人将韩平唇瓣尝了个遍,却始终不得其门探入口中,上下一番摸索,韩平只觉得这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刚想叫他住口,谁知话还没说,便觉自己的头发被人猛烈拉扯了一下,她痛得张口惊呼,却怎料,蒲一张开牙关,湿软**的舌便堂而皇之闯入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仿佛胸腔中的空气都被吸空了一般,韩平只觉得头昏眼花,无法呼吸,黑暗中,她鼓起力气,一把抓住了将她外袍解开的手,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一颤,便挺身而起。
这双手,细滑柔嫩,根本就不是普通庄稼汉的手。
谁知,那人也是个练家子,感觉到韩平的异动,早一步防范起来,韩平起身不遂,反再次被他重重压在身下。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芙蓉帐内一阵刀光剑影,房间里忽然亮了起来。
只见韩平披头散发,衣衫半敞,露出内里肚兜,混乱中从她大腿上抽出的一把短匕此刻正抵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灯火照亮的那一刹那,韩平整个人都呆住了。
见鬼,怎么,怎么会是他?
李淮璟半跪在混乱一片的床铺上,气息紊乱,冷眼瞧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匕,又看了眼韩平敞开的衣襟,忽然邪邪笑了。
韩平自知事情蹊跷,但是无论什么理由,什么场合,她一介从六品侍卫都没有任何资格拿刀架在皇子的脖子上。
先前的狠劲顿时松懈,韩平喝得半醉的酒也一下子惊醒了,缓缓收回匕首,却看见那人的目光直在她身上打转,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慌忙背过身去,将衣衫拢合,气息未定之际,只听耳边那人便开声说道:
“本以为韩侍卫铁衣下的身子会很诱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有些地方甚至不像个女人……”李淮璟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抬起放置眼前左右观望。
从他的表情来看,韩平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默默垂下脑袋看了看胸前,却听李淮璟又道:
“想不到堂堂韩家三小姐竟然沦落到青楼楚馆找丈夫,放浪形骸至此,简直是大京之最,本王好生景仰。”
李淮璟话带三分刺,韩平回想先前喝醉酒的样子,只能说——酒乃穿肠毒药啊。
正反省之际,只觉身旁黑影欺近,韩平全神戒备,谁料那人却只是在她耳边低吟一句:
“韩侍卫想找丈夫无需如此麻烦,下回直接去本王府上,本王定会鼎力满足韩侍卫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