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无奈的垂下了脑袋,也不怪他们如此,如果是她看到一个无盐女靠着身体勾搭上了高位者,她也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是。”
能留下来协助摄政王的大臣都是听风辨位的翘首人物,对于李淮璟的命令,他们即便是心中有所反驳,但也绝对不会当面表露出来的,这是他们的官场伎俩,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让影卫盯着,别打草惊蛇了。”李淮璟再次出声吩咐道。
大臣们俯首行礼过后,才恭敬退出,他们退出之前,竟然集体不忘跟韩平做了一揖,这使韩平觉得受宠若惊,却又感到无力回天。
李淮璟在韩平身旁坐下,便立刻有婢女前来奉茶。
他抓起韩平的手,放在掌心摩挲,唇角再次勾起那抹诱人的笑,轻声细语的问道: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倒是冷落你了。”说着,李淮璟的手便抚上韩平的脸颊,越发甜腻轻柔道:“我的小平儿没有生气吧。”
韩平被他那句‘小平儿’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惊恐万状的看着李淮璟,将他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拉了下来,重重的拍在桌板上。
李淮璟也不生气,看着自己的手,顿时笑得开怀,痞气十足道:
“哟,看来真的生气了啊?”
说着便又再接再厉前来掰韩平的脸颊,以两只手指轻轻的钳住韩平的下巴,迫使她正视他的存在。
韩平对他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做什么了,我要生气?”
“哈哈。”李淮璟莫名道:“气劲儿还真不小呢。”
说着便凑至韩平跟前,不容置疑的截住她的唇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便开始了一场火热的追逐战,韩平开始的时候还是抵死反抗,奈何李淮璟段数太高,她又岂是对手,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韩平便四肢发软,缴械投降了。
一番火热的激吻之后,韩平与李淮璟倒在软榻之上,她的半个身子都被李淮璟抱在怀中,韩平气息未定,仍在喘息,便听李淮璟柔雅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
“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韩平耳根一热,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垂下眼睑,暗叫糟糕,她这是怎么了?李淮璟不过问了一声,下午去哪儿了,她就做贼心虚般面红耳赤。
“看你这副模样,好在我是知道你的秉性的,不然还真以为你背着我跟哪个野男人苟合了呢。”
李淮璟噙着笑,捏着韩平耳垂,看着它越来越红,不由得回想影卫的汇报,心中不自觉的闪过一道酸楚,但这股子酸气儿刚才冒出一头,便被李淮璟拍死在肚中了,因为他是李淮璟,是摄政王,又岂能像寻常小气男人那般吃醋呢?
韩平自他怀中挣扎起身,红着脖子埋头嗫嚅道: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李淮璟好整以暇的侧卧在榻,墨玉般的黑发自指尖流泻,眼波流转间,勾画出了好一幅美人横卧图,韩平看着又是心中一阵气愤。
“我知道。”他直言不讳:“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韩平坐在软榻一侧,稍事整理衣衫后,便想站起来,却被突然横过的手臂再次拉了回去。
“你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再说一遍?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派人调查我的行踪,那都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但我也有权保留自己的空间。”韩平一把甩开李淮璟横过来的手臂,正色怒道。
李淮璟见她如此,竟一反常态笑得越发开怀,最后竟然拍着床板对韩平说:
“哈哈哈,韩平你真的很可爱,总是固执的维持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好吧,你既然要保留自己的空间,那我也不好强逼,保留就保留吧。”
韩平被他说得更加生气,刚想发飙,却又听那头敛笑说道:“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千万别客气哟。”
李淮璟自榻上坐起,衣衫敞了一半,凌乱风骚的撩了一束头发,对怒气汹汹的韩平抛去一个媚眼,似真非真道:
“现在的大京朝,摄政王的威慑可比其他一些阿猫阿狗要来的强哦。”
韩平皱着眉,听他如是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听懂了李淮璟话中的含义,他是要她看清实力,不要去做无谓的事情,大京朝现在已今非昔比。
她知道,但是她不能。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么多年来,却还只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的原因了,身怀绝技却故意暗藏,鲜于出手,会这样,不是因为她做人低调,而是因为,她断绝不了世上的某些情感,若是按照佛家所言,太执着也是一种罪过,须断,却难断,说到底,她身上虽然有着命运的制约,却也难以抛却尘世间最常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