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夫君确实挺会给她找事儿做的。
但两间铺子租了下来,总不能就那样闲置着,于是席云芝又紧锣密鼓的准备两间并一间,开设一间大型的胭脂铺子,铺子里除了卖女人用的香料颜料,胭脂水粉,这些化妆用品之外,还打算兼卖钗环和成衣,她会将绣坊里接到的成衣活儿,都安排到胭脂铺子里来做,这样绣坊也不会那般拥挤,又能为胭脂铺子带来一些稳定的客源。
客人买完了衣服,店里还提供试衣工序,免费替试衣的客人化妆梳发,若是有人喜欢,便就会连胭脂水粉这些东西一并买回去。
席云芝给这间铺子取名为悦容居,意思便是女为悦己者容,很好的诠释了店里卖的东西。
悦容居的货架全都是南北商铺那会儿多下来的,因此不用再去特意打制,货品的话在南北商铺近期入货的时候,她就跟着一同进了一些胭脂水粉,并且早早就联系了城内的制香铺子,因此,只等到铺子里面修饰好了,就可以开张大吉了。
开张那天,空前的热闹。
张延特意请了一支舞龙舞狮队来给她捧场,步承宗也难得上街到她铺子里逛了两圈,再加上一些其他生意上的朋友都纷纷前来恭贺,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漕帮派人送来的贺联,高高挂在店铺门前。
席云芝知道,只要这家店在洛阳城内做下去,那么她席云芝在洛阳城中便算是站住脚了。
一间绣坊,一间南北货行,一间胭脂铺子,生活上是绝对不成问题了,张延殷勤的给她跑前跑后,趁着没人的时候,他突然跑到席云芝的柜台前说道:
“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啊。”
席云芝见他神秘兮兮的,不禁挑眉问道:“什么?”
“嘿嘿。就是上回打的那个赌……”张延不住搓手,对她讪笑出来:“我突然发现,好像只有我出了赌注,你呢?你还没说你要是输了,就怎么样呢?”
席云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那日他戏言,若是她一个月内拿下了德云客栈,他就绕着得月楼学狗叫,倒爬十圈。
“你想如何?”
张延对席云芝比了个手势:“你这么有钱,那咱们就不来虚的。这个数……怎么样?”
席云芝看着张延比出来的一个巴掌,顿时失笑:“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延也不想隐瞒,直接说道:“你这一间间铺子开的跟撒豆似的,我那得月楼生意倒是还行,但似乎也就那么多人了,我要是不想着再开点其他,没准得月楼开不下去了,我就又得打回原形。”
席云芝哼了哼:“你倒会算计,把开店的钱,算我身上来了?”
张延仗着他们关系铁,撇嘴道:“怎么样,你赌是不赌?”
席云芝将算盘放下,双手撑在柜台之上,正色说道:“赌,不过你若输了,我可不要听你的狗叫,你的叫声不值五万两。”
“……”张延一拍柜台:“那你要什么,说。”
“我要……”席云芝对张延勾了勾手指,说道:“我要你藏着掖着的那本菜谱,可不是随便从街头买来的破书。”
上回张延给了她一本书,说是他的毕生绝学什么的,可席云芝回去研究了好几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书摊上很随便的一本小炒菜普,书页末页竟然还有前朝的书印。
张延这才想起自己欺骗席云芝的事,不好意思的赔了会儿笑,却是不正面回答,席云芝随意的耸耸肩膀,这才说道:
“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便要离开,却被张延拦住了去路,只见他一咬牙:“行,就这么说定了。”
席云芝这才勾唇一笑:“好,就这么说定了。赖皮是小狗。”
张延见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忍不住提醒她道:
“自那日过后,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你真这么自信?”
席云芝莞尔:“我若输了,不是正合你意,你操什么心?”
“……”
***
席云春一早便来了席云芝的悦容居,被铺子里美轮美奂的布料和胭脂吸引了目光,站在柜台前,都不愿意坐下,但是嘴里却不忘跟席云芝说这话:
“姐姐你知道吗?云秀妹妹已经想通了,做知州老爷的女人比做知州公子的女人要好,虽然……只是个妾。”
她的话语中不乏优越,想着从前席云春和席云秀在府中也算是容貌相当,才情相当的,如今她嫁给了通判大人做正妻,而席云秀却给人家做了小妾,光是这个档次,就足够她自觉拉开席云秀好几条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