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念鼻头一酸,很没出息红了眼眶:“首辅!请你放开我!”
自从贝念来到陆景辰身边之后,她表现的十分温顺,像今日这般发火,还是头一次。
陆景辰微怔,想要去亲她,这几天压抑的有多狠,此刻爆发就要多狂躁。
大掌饶过贝念的后脖颈,紧紧捏住了贝念的脖子,迫使她方便自己的攻势,陆景辰擒住了菱角唇,便再也没有放开,似乎怎么都不够,如此亲近,都没法弥补他心头巨大的缺口。
他想要的不仅仅这一刻的相拥.亲.吻,他想许她一个将来,他和她缔约百年!
陆景辰吻了太久,久到了两人的唇齿之间皆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分不清是谁的。
陆景辰终于将人放开时,贝念只剩下一口气,陆景辰的大掌摁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喘气,男人的眼神中充斥着.欲.望,久久未能平静,他甚至拿不出话来解释。
说他是中了痴情蛊才喜欢她么?
这话明显自欺欺人。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初贝念许给倪震时,他又多么嫉妒。
只等着时机成熟,将他二人拆散。
老天终于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陆景辰或许应该感谢痴情蛊,让他对惦记了已久的鲜美先下手为强了。
可陆景辰没有那个脸面将真相说出来,更是不能告诉贝念,若是这毒一辈子不解,他便一辈子无法真正拥有她。
半晌过后,贝念终于找回了理智,她还是要从陆景辰身上下来,却是被陆景辰一把摁住了腰肢,深藏的感情,再也无法抑制:“别走。”
陆景辰几乎从未用过这样祈求的方式与人说话。
今晚情绪难控的人不止是陆景辰,贝念亦然,她不明白陆景辰是怎么了?仿佛他体内住着两个人,她分不清什么时候的陆景辰是真心的,什么时候又是假意的。
“陆景辰!你到底想做什么?”贝念质问他,眼里都是倔强。
陆景辰哑然,无话可说,他知道,因为他的反复无常,他的姑娘受伤了。
贝念眼睛里润着泪珠子,又继续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罪臣之女,可随意任人欺辱?你高兴的时候就来招惹我,不高兴就将我抛之脑后?陆景辰,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让我亲口说出心悦你,可你呢?”
贝念的声音在发颤,她想怒吼,想咆哮,想质问陆景辰,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
可回答她的,只有陆景辰的沉默,他将她放开,抱着她坐在了马车另一侧,所有动作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虔诚,这样卑微的陆景辰,贝念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他就是不给她只言片语的解释,一个字都没有。
贝念算是明白了,她果真只是陆景辰一时兴起的玩物,下了马车,贝念径直离开,只留给陆景辰一个倔强消瘦的背影。
陆景辰的鼻端还残存着少女的芬芳气息,他恋她成瘾,却是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
离殇按时给陆景辰检查身体,这一次得出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看着陆景辰的眼神,不亚于是看着一个怪人,又见陆景辰一脸的生无可恋,离殇道:“大师兄,你前几日所中箭毒.....已经自发解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景辰仿佛没有听见,什么劳什子箭毒,他只在意体内的蛊毒。
离殇又说:“大师兄,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再有几日就能痊愈。”
陆景辰依旧没有说话,这对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他命人拿了酒来,说:“陪我喝几杯。”
离殇不用想也能猜到是痴情蛊之故,他只是没有料到,陆景辰对贝念的在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离殇劝道:“大师兄,贝家那份花名册上的名单,你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贝念如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早就对贝家恨之入骨,不如就将贝姑娘取之一用,一来可以报陆家之仇,二来也能解你体内之毒,这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么?”
离殇正说的起劲,陆景辰一个狠厉的眼神射了过来,这眼神不亚于要将离殇给凌迟处死了。
“......大师兄,我就是说着玩的,你别生气。”
“对了,大师兄,你是如何自行解毒的?”
“大师兄啊,再有半月就要开战,你可有把握一举歼灭叛贼?”
离殇一人兀自说着,陆景辰眸色涣散,根本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白氏兄弟两人也不敢上前劝阻。
首辅伤还未愈,饮酒只怕会更加伤身。
而且,首辅大人几时学会借酒消愁了?
***
是夜,星辰布满了盛夏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