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纠缠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老宋搅着一杯清咖,唇勾一抹嘲讽:“你要屈服于现实吗?”
“现实是,我并不爱你。”
我不愿意为了你抗争。
这世上有很多偏见,格格看不惯的也有很多。但若非触及切身利益,并无那个闲心去对抗。
为使老宋彻底死心,我请实习医生帮忙,在他面前伪装亲密。
这当然也是格格钓实习医生的一种手段。
只是再怎么伪装亲密,终究会露出破绽。我跟实习医生给彼此喂爱心午餐,却暴露了那是外卖的事实,老宋条理清晰地分析,让我别再演戏,格格一不做二不休,当场亲了实习医生一口。
他气得发抖,想骂我什么,终究咽了下去,喉头滚出一声叹息,“关暧暧……”
并无下文。
我跟老宋家彻底断了联系。宋妈妈问我为什么不去他们家了,我坦言分了手。
我扔了所有他送我的东西,包括那支口红,只留下那个抱枕熊。晚上却不再抱着它睡觉,放在客厅角落里,睡前偶尔瞟一眼,觉得它仿佛有些委屈,便伸手戳戳它的鼻子。
我舅的情况有所好转,勉强还能保外就医。老闻再也没在医院出现过,格格却不敢放松对实习医生的攻略,直到他拒收我的礼物,跟我说了实话:“其实我有……”
“你有女朋友?”
“不是……”
“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也不是……”
格格猜不出来,直到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一个肌|肉|男怀里。
原来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不是,格格就弄不明白了,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放着美女不要,非要跟猛|男|唱|菊|花台?
实习医生欲言又止,格格顿时福至心灵。
这货是迟源的堂弟,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迟源才把他|弄|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最终成功挑拨离间,让我跟老宋分手。
我一直以为绿茶男是甄嬛,没想到他还兼演华妃,给朕送了个颂芝妹妹。
还真是低估了他的段位。
格格打算在圈内钓个金龟,好保全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迟源觉得他很合适,有事没事来医院看我舅,总带不少吃的。他俩一个是绿茶老王子,一个是绿茶小王子,一个装疯,一个卖萌,真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舅唱“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迟源就跟他一起跳舞,我舅号召大家一起跟他来拍手,自然没人搭理,迟源就跟他“你拍一我拍一”。拍完我舅说迟源长得特别像他认识的一个人,迟源把脸凑过去让他看清楚,说自己是他外甥,我舅得意地说比暧暧长得还像他,两人就此认了舅甥,迟源跟着我喊舅舅。
我一般不去打扰他们。负责在边上吃零食、叫个好什么的。
等迟弟弟过够了戏瘾,格格才给他泼冷水,表示警察容易死,他并不合适。这货却又曲解了我的意思:“舍不得我死?”
朕反问他:“你是不是把我祖|宗|十|八|辈都查清楚了?”
所以连我小时候想养猫、我爸不让的这种小事都知道。
迟源坦然承认,表示这是职业病。
格格冷笑:“你把我当罪犯了吧。”
警察蜀黍指指我舅病房的门,再勾勾手指,让我附耳过去。格格将信将疑,听见他说里面那个疯子才是罪犯,不由一惊,他趁机亲了我耳朵一口。
然后就乐颠颠地走了。
难道精神病会传染?
我以为我舅也就是认识几个盗窃团伙,从他们手里买买名画古玩,谁知他居然就是某个盗窃团伙的|头|目。
我爸被假古董骗了这么多年,对总能收到真品的我舅心存嫉妒,估计是查到了什么,才会反复叮嘱我千万别给他申诉减刑,以免适得其反。
格格当时还当他是怕仇|家|联合起来打压我舅,没想到他是怕原判动摇,检方继续收集证据,发现我舅并非只是非法购买|赃|物,甚至还是团伙|头|目。
哎,这只老狐狸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太坑爹了,额不,坑女儿了!
我舅本就是罪犯,警察蜀黍还特地强调一遍。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觉得疑惑,想问问我舅,又怕被监控拍到,半夜像老鼠一样爬起来摸我舅的床,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到,正准备回自己的床,突然间从床底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吓死格格了!!
我舅居然躺在床底!
不会真得精神病了吧?
天没亮我就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床底。手脚都被绑住,嘴上贴着胶布,我下意识想喊救命,某个精神病人朝地上一趴,冲我无声启齿:“还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