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盒子
为夫……
我眼皮一跳,诚惶诚恐地瞟一眼苏越清,只见他脸色不善,眸中波光粼粼,修长的手指轻叩着轮椅的扶手,浑身散发出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气场。我暗自打一个寒战,担心他下一刻便又要发作,忙不迭接话道:“哎呀,这个事嘛,其实说麻烦也不麻烦,找几个人挖一下不就成了?”
“瑶落,你对此事真上心。你要何时能对我如此上心,我便是死也值了。”
我身上浮起一阵鸡皮疙瘩,再看苏越清时,他的脸果真比方才更加臭了。我干笑着搓了搓手:“哈哈,一般一般,我的地盘我做主。”其实也不是很上心……
袁君华似是在探究我的神情,谁料他竟话锋一转,转向苏越清问得意味深长:“苏兄以为如何?”
苏越清抬眼望他,又不着痕迹地滑开视线,轻吐了两个字:“甚好。”
嗯?!这、这又是唱的哪出?我觉得是不是自己智商太低,全然跟不上他俩思维的切换速度,一直处在状况外。
袁君华说:“那便稍等我片刻。”语毕,砰的关上门,留下呆若木鸡的我和面无表情的苏越清。
我大惑不解,奇怪地看了看苏越清。他似在出神,竟没留意到我以目光呼唤他。
真真蹊跷啊。男人心海底针,尤其是好看的男人,此话乃金玉良言也。
等下!莫非,苏越清的袖子其实是断在袁君华怀里了,是以本王才是那个第三者?他二人如此针锋相对,其实是一种拈酸吃醋的含蓄表现??
我一哆嗦,浑身泛起一种被狗血淋遍的感觉,心下连连摇头。
没等我从头到尾仔细想一遍,袁君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了。他已换上天蓝色锦袍,穿戴整齐地站在我们面前,道:“既然瑶落想查,那便去查吧。”
我惊呼:“现在去?”袁不要脸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我不过随口那么一问而已……
此言一出,二人又同时看我。袁君华挑眉道:“方才,不是你说要去的吗?”我一噎,看了看苏越清,见他略略点头,我便硬着头皮嘟囔:“那就去吧。”
后院案发重地依旧是神威军重兵把守。我推着苏越清跟在袁君华后面,一路畅行无阻。
袁君华吩咐道:“来人,把这块地挖开。”两名士兵利索道是,迅速取来两柄铲子吭哧吭哧挖了起来。
回想当日我临阵脱逃跑来后院乘凉,恰是在这里遇见石磊。我盯着那个地看了许久,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也说不上来。我扯扯苏越清的袖子,伏在他耳边轻声道:“苏大哥,难道密件就在这里?”
苏越清轻轻抬手,对我道:“瑶瑶莫急,密件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你且看看这块土与其他的有何不同?”
我又细看一番,说:“好像颜色比旁的深一些。”
苏越清淡淡一笑,道:“这就对了,土被翻新后便是这样的,所以说最近已有人来发掘过这块地。”
是谁?
我吃了一惊,正欲再问,袁君华笼着袖子轻飘飘地看向我们。苏越清回他一个眼锋,没再说下去,我会意地噤声。末了,还不忘抬眼瞪袁君华一眼。他却万分受用地勾了勾唇,我又气绝——这人的脸皮怕是以每天一寸的速度往外增长,难怪厚得如此鬼斧神工刀枪不入。
没过多久,那两个士兵便从泥坑里抱出来一个灰溜溜的雕花璎珞锦盒。
我讶异地望着那个盒子——此处果然别有洞天!可苏越清却表现得甚为淡定,仿佛对这个盒子的出现早有预料。他一言不发,神色似水般宁静。袁君华却夸张地“哎呀呀”一声,直指盒子说:“瞧瞧这是什么?快打开。”
士兵依言清理掉木盒子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竟然是空的!
石凳兄,你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埋个空盒子在这儿,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纠结地看盒子,说:“难不成,这个便是石磊当日在此处埋下的?”
“应该不会有错。不过我们来迟了一步,石磊不会无缘无故埋个空盒子在这儿,只怕里面的东西早已被人取走。”苏越清瞥一眼袁君华,又道:“袁将军,我想盒子宜尽快移交负责此案的京兆尹衙门。”
袁君华竟一反常态没有与苏越清唱反调,二话不说立马吩咐下去:“来人,速速将此盒送至京兆尹衙门张大人处,就说是在案发现场发掘出来的。”旁边一名士兵领命退下。
袁君华轻咳两声,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双颊浮起了一抹不正常的嫣红。我蓦然想起原来他真的病了,心里不禁有一点点愧疚,对他道:“我说袁将军啊,你不如让苏大哥替你把个脉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