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悲催的批斗大会
伤心事再次被人提起,我没了兴致也没了决心,心里空落落的,拎起圆润下楼:“圆润,我们回去吧,本王不想玩了。”
圆润的表情颇为纠结,好像又想哭又想笑的,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王爷,方才您出来得急,奴才没带银子。”
我用力倒抽一口冷气,导致殿内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鸨母见状,忙迎上来道:“哟,姑娘,这么快就不玩了呀?是不是嫌小倌伺候的不好呀?”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啊,不是不是,本……我忽然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了。”
“哦……”鸨母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一脸我懂我懂我全都懂的神情,叹息一声:“当女人就是这点麻烦。”
我是啊是啊地朝门外走去,鸨母眼疾手快地拦住我:“等等,姑娘,您还没付银子呢。一共是二百零一两,请。”
我惊道:“我只是喝了杯酒什么都没干哪要这么贵?”
鸨母的脸迅速阴沉下来:“姑娘,醉仙阁打开门做生意向来是明码标价的,普通小倌五十两,上榜小倌一百两,头牌小倌五百两。方才姑娘留下的那两位,怎么说也是我醉仙阁榜上有名的,自然值一百两。还有姑娘喝的那一口酒,是三十年的女儿红,一杯一两。”
早知陪喝酒也是一百两,行苟且之事也是一百两,本王我还不如就宠幸了他俩呢……真是黑店,奸商啊!
我搓了搓手,不自在地笑道:“我今天出门没带钱,明日派人送来。”
鸨母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阴测测道:“姑娘是想吃白食?”
“我说了明天会……”我话还没说完,那鸨母大喝一声,四个彪形大汉平地冒出来,抬手抬脚将我架起来。鸨母目露凶光,狠道:“姑娘,你既交不出银子,我只好把你卖到隔壁的怡红院来抵债了。”
我被人举到了半空中,对于向来有恐高症的我而言,这无疑比被卖到怡红院更加可怕。
“啊!圆润……圆润,我头晕,救驾,救驾啊……令牌,快拿令牌……”
圆润摸遍浑身上下也没有摸出令牌。他情急之下拽着鸨母的袖子,威胁道:“你可知这是皇上最宠爱的楚王殿下,你这刁民竟敢这样对王爷,皇上一定摘了你脑袋!”
那鸨母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楚王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会来醉仙阁寻欢?她要是楚王,我就是皇上,我先摘了她脑袋。大二三四虎,把她送去怡红院!”
本王今天这是得罪哪路灾星了啊,告白被拒绝也就算了,找两个小倌侍寝还临阵脱逃,最惨的是,居然要被人卖到青楼抵债。
当王爷怎么能当到这份上,委实心酸的很啊。
凭什么大家都欺负我一个,不带这么玩人的,我要奋起反抗!
于是我悲愤地长天长啸一声:“放我下来!!!”
那四名彪汉虎躯一震,竟然四平八稳地将我放回到了地上。
我抖了抖袖子,整理一下面部表情,摆出一个冷艳高贵的笑:“谁说本姑娘付不起银子。鸨母,我问你,这间醉仙阁值多少钱?”
鸨母鄙夷地笑了笑,比划一个手势:“这醉仙阁乃是京城首富胡知善先生的产业,少说也值三十万两。”
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抖了一下。
“王爷……”圆润拽了拽我的袖子,每次他拽我袖子,就说明他有了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通常是很准确的。
“三十万两,好,很好。”气势上绝不能输,我今天就要表现出一个王爷应有的风范,遂风轻云淡道:“这醉仙阁,我买了。今夜你就收拾收拾,明天日出之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圆润背着我偷偷在街边买了一个三文钱的冰糖葫芦。
但事实,我买下的是一间青楼,而且是全京城最高级的一家青楼。
***
人算不如天算,胡知善这厮今夜还就在隔壁怡红院里寻欢作乐。我带着圆润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搂左拥右抱,无比惬意地喝着小酒。
“啊!王王王王爷!”胡知善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甩开怀里的美人,跪倒在我跟前连连磕头:“王爷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知道错了啊,您千万别告诉我夫人啊,王爷,小的不想这么早就去啊王爷……”
他连流满面,无比真诚地仰望我。我当王爷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虽然这虚荣心多半是狐假虎威——他之所以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他夫人每个月都要来请苏越清诊脉的缘故。
我清了清嗓子,圆润又在拽我袖子,我瞪他一眼,复正色道:“你放心,本王不是来捉奸的,本王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