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碰到哪里?”
我痴愣愣地看着他笑:“没、没有。”
圆润“砰”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抱着手腕哎哟哎哟直喊疼。定睛细看,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原来苏越清用这种方式让他松手,啧啧,我们苏神医果真是心思细腻,灵慧聪颖,身手敏捷……
“瑶瑶,瑶瑶……”
我猛地回过神,敛了敛心思,沉声道:“苏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苏越清哑然失笑,拇指轻柔地拭过我的唇角。我望着他浅笑淡粉的薄唇,白皙光滑的下巴,微微浮动的喉结,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一把推倒他了——极品美男一枚啊,他这是,引诱我犯罪的意思么……
我忙咽下口水,暗自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好歹也得等到夜黑风高、更深人静的时候再下手。
“我方才说,你的口水流出来了。”我一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明明咽下去了,怎么还流出来呢?
他又将问题重复一遍:“瑶瑶,你跑到夏烟姑娘房里来做什么?为什么要躲在屏风后面偷看?”
“那不能算偷看!”我嘴硬辩解道:“我就是路过,路过,听说夏烟姑娘那个病……以前我也得过,就想进来关、关心一下……”中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
苏越清眼皮抽了抽:“是吗?”
我心虚地摇摇头,说:“是、是的。”
他没忍住轻笑一声,叹道:“瑶瑶啊……”
***
这场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把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夏烟姑娘吓得二次昏迷,本王委实始料未及。我痛心疾首地望她一眼,颇有些内疚地问苏越清:“苏大哥,她还有的救吗?”
苏越清扶额皱眉,我心知此事不妙,能让苏神医皱眉的病,那必定凶险万分。谁知,他思忖一瞬,说:“目前情况仍算稳定,应该无碍。”
我这才松一口气,吩咐鸨母把圆润拎下去上药。
“苏大哥,她不能死,你也不会让她死的,对吗?”回到房间,关上门,我这才道出心中疑惑。
既然夏烟姑娘不是苏越清的心上人,那本王……也就放心了,啊哈哈哈。
苏越清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垂眸静默,半晌之后,才愧疚地说:“对不起,瑶瑶,我一直瞒着你。”
我满不在乎地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用不着跟我道歉的。”你肯理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做了些什么事,只要他待我如初,哪怕他是十恶不赦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他还是我心里的苏大哥。我喜欢他这个人,无关其他。更何况,他只是帮舅舅查案而已。我相信他不告诉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只不过这个理由,此时此刻我不适合知道罢了。
苏越清凝视我片刻,叹一口气,道:“瑶瑶,你说的没错,夏烟姑娘的确是此案的关键所在。她一定知道一些极其重要的事,甚至很有可能,她知道密件在哪里,抑或者密件就在她手上。可我之所以尽全力医治她,并不仅仅为了查案,更是为了你。”
我惊道:“为了我?”
他略一点头,说:“不错。现下她莫名其妙患上这种怪病,委实蹊跷得紧。说病不像病,说毒不像毒,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我研制多年的药方,正好可以用夏烟姑娘一试,如若成功,以后你便再也不用担心旧病复发了。”
我听了这话,心头骤然一暖。转来转去,原来他竟都是为我着想,我感动得涕泪横流,恨不能立刻以身相许啊……
亏我还误会他养小老婆,本王真是一只禽兽不如的白眼狼!
但用人试药是多么耗人品的做法,老天,要不你把我的人品分一半给他吧。
我在心里唏嘘了好一会儿,才理了理思绪,道:“苏大哥,舅舅让你查案,幕后主谋是谁,他心里应该有数吧?”
“现在还很难说。先前我亲自为石磊验尸,他身受七七四十九剑,每一剑都无比精准,拿捏得当,离要害仅有半寸距离。凶手如此折磨于他,显然是另有目的。”
我说:“也许凶手是一早就知道密件在他手里,所以想要逼他交出密件,再或者是有人买凶杀人也未可知。”
我伏在苏越清的膝头,他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发,道:“你猜得有理。能请到如此剑术高手前来杀人灭口,这幕后主谋也不简单。早年我行走江湖,结识过不少高手,能有此造诣的剑客却寥寥无几。”
我想起话本上的段子,遂问:“可那样的高人,不都应该冷酷孤高,不屑卷入朝廷纷争吗?”
苏越清笑了笑,耐心解释说:“那可不一定,有利可图,自然就有人愿意做。石磊生前乃是兵部侍郎崔明辉的管家,势必直接间接地接触过不少军政要务,也是帝都权贵圈子里的核心人物。这兵部侍郎崔明辉,既不是丞相党,亦不属于学士党。当年,他由兵部尚书胡天佑引荐为官,二人私交极好,结为儿女亲家。瑶瑶,你知道的,军事布防、兵权调度悉总于兵部,能坐上如此关键的位置,他们身后定然有人支持。旁人只道二人皆是中立派,却不知这胡天佑的夫人,正是魏丞相的表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