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摸摸,右摸摸,越发爱不释手。
“王爷,王爷,王爷……”
嗯?好像有人在叫我。我不满地撇撇嘴,擦掉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一干人等将我围个水泄不通。我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嘴角抽搐。
这、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圆润和鸨母惶恐地跪在床尾,不敢抬头。舅舅、魏丞相、京兆尹张熊和几个眼熟的大臣们一字排开,整齐地立在榻边,表情各异。
呃,还有苏越清,一袭竹色长袍,静坐在我身侧,眸底隐含几许喜悦、几许伤痛。
舅舅目光沉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魏丞相金牙灿灿,独自盘算他的小九九。其余几个人,怎么看都觉得面部有些扭曲,好像在憋尿一样。
整个房间里没人说话,气氛有点诡异。
只有那张熊神色暧昧,不停地朝我挤眉弄眼。我顺着他的目光,视线落在我与苏越清交握的手上。
这个,确切的说,并不能算是交握——他正为我把脉,我却一手紧紧反扣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停地在他的小臂上摸来摸去,一丝不苟地占着他的便宜。
配上醉仙阁这粉红色床帏和粉红色的锦被,怎么看都是我在调戏他。
“咳咳……”我面上一烧,讪讪地松开手,干笑道:“哈哈……怎、怎么大伙儿都在啊?”
苏越清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微微叹息道:“瑶瑶,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昏迷?
眼前浮现出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那血腥惊悚的一幕,恶心与震惊瞬间袭上心头。我捂着耳朵,花容失色地尖叫起来:“真的死人啦!那位石凳兄,他、他死在后院的茅厕旁边啦!!!”
噩梦般的场景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我惊恐得无以复加,身子冰冰凉如同掉进一个千年寒潭,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枉我对自己成为一个女流氓报以很高的期望,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走的是小清新路线,这点程度就已然感到重口得无法承受了。
恰在这时,只觉腰上一紧,蓦然跌入一个温柔的怀抱。温热的气息自头顶上传来,轻轻喷洒在我的额间。苏越清轻抚我的脊背,慌乱的心在一瞬间安定下来,我像是落水之人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抱紧他。
舅舅沉声道:“瑶落,你赶紧收拾一下跟越清回府吧。你一个女孩子家,这里毕竟是青楼,又沾染了血光,不宜久留于此。”
回府?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跳了几下,我恍然醒悟,本王现在正在离家出走。
我太贪恋苏越清温柔清新的怀抱,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草香总是能让我抛却一切杂念和不安。虽然我已遗书出走,啊呸,留书出走,可现在要我从他爬怀里起来,这需要耗费多么大的毅力和决心啊。本王刚刚受了惊吓,实在有些萎靡,还是先就这样抱着吧。
我抬起眼看舅舅,他一脸我不追究你半夜三更逛窑子你就给我作乖一点的表情。我瘪瘪嘴,犟嘴道:“本王不回去。”说话时,还忘不了在苏越清的小腰上摸一把。
反正他也不喜欢我,反正他早晚要跟别的姑娘好,那我还不如把握好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吃他豆腐的机会,就算到时候他跟别的姑娘好了,那也是个二手的。这么想,我的手就更加卖力地在他后背游走。
我知他脸皮薄,可不是,这会儿白皙俊俏的脸上蒙上一层了淡淡的粉红,双眸送波,脉脉含情,真是看的我无比荡漾啊。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薄嗔我一眼,捉住我的贼手,牢牢握在手里。
我有些泄气地嘟着嘴不说话——真小气。
“不要胡闹。”舅舅的脸色不太好。
我偷眼看看魏丞相,他面无表情,神色淡定,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瑶瑶,听话,跟我回去吧。”苏越清捋了捋我的鬓角,劝道:“这里不安全。”
哎呀呀,这可让本王如何是好,本王向来吃软不吃硬,舅舅再怎么威逼我就是不怕他,可是我怕苏越清啊。他一开口,我就全身酥软,真真是全无招架能力。
唉,本王大约莫也就这点出息了,谁让我好他这口呢。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觉得就这么被捞回去实在太没面子,遂道:“全国人民都知道这家店是我花二十八万两真金白银买下来的。如今本王的店里发生命案,本王身为老板,责无旁贷!并且,本王与死者颇有渊源,如今他死于非命,本王也想找出真凶使他早日安息。再说了,本朝律例,良好市民有协助调查的义务,本王要做京城市民的表率!”
本王这番话也并非全是假话,至少心疼肉疼白花花的银子,那是真心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