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有气无力:“不然你以为呢?”
宝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我比子霖大了三岁,这样你都可以误会?”
“可是爸爸妈妈和何伯伯何伯母不是都希望给你们办喜事吗?”女大三,抱金砖,又不是她发明的。
“真想敲醒你,大人都喜欢拿自己的小孩子开开玩笑这你都不知道?而且子霖眼里一直就只有你你都不知道?”
吓?!什么叫一直只有她……“什么啊,乱讲,他向来都和你比较有话聊,和我都是吵啊吵啊,而且他来我们家向来都是找你的……”
“亏你还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宝言,难道你都不知道青春期的男生都是比较别扭的吗?”
她怎么会知道!!书里的男生都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应该是连6岁的时候都会认定目标不放手的那种,哪里会有别扭的青春期男生嘛!
宝言默然,有些想相信姐姐的话,却又不大敢相信,如果,一切都是事实,那她不是白暗恋了那么多年?
“宝言你知不知道你去南京那年,子霖在我们面前哭过?”
他……哭?“不会吧……”骄傲如他,怎会轻易在别人面前示弱?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不知道是得意多些还是心酸多些。
宝意看出宝言的心动,趁热打铁:“宝言,不是姐姐说哦,子霖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要懂得把握。并不是说条件好就一定要,关键是子霖对你有心,你对他也是。你不要否认,姐姐都知道的。”
“倒追……很丢脸哎……”
“噫,新时代女性,还有这些思想,怎么为四化做贡献呀?”
难道……真的要倒追?
顾家明双手插袋闲适的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何子霖正在办公桌上最后一件东西放回抽屉。
顾家明噫了一声,随性的坐上子霖的桌子,一只手支在子霖面前的桌面上支撑重量,饶有兴趣的看子霖放好东西开始锁抽屉:“这么早就回去了?”
“现在是5点30分。”言下之意,下班时间到了。
“哎,可是你向来很少那么准时下班的,同事3年,你哪天不是忙到七晚八晚才脱下这身白袍?”
正站在衣柜前换下白袍的子霖手里的动作一滞:“或许我开始觉得白色太过刺眼了。”而后抖了抖白衣上的灰尘,挂进衣柜。
“子霖我发现你越来越幽默了。”家明啧啧摇头,“连着几天那么准时下班,子霖,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家里藏了个女人了。”
“我走了。”子霖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丢下句招呼便越过他而去。
三年。
子霖快步的穿越医院的走道。
其实何止三年。
子霖走进电梯,对里面的同事点头示意,反身之后闭了闭眼。
大二年那年开始,他就养成了在实验室呆到午夜的习惯,只因为……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以借书还书的借口去了……
步出电梯,子霖习惯性的单手划入裤袋中,目不斜视的快步走出主楼的大厅,蓦然闯入眼中的一抹夕阳下的身影,让他优雅的身躯猛然停顿。
早已武装好若回去偶遇时的情绪,可当她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冷静便出现了裂痕。
他停下了脚步,神色自若镇定的等她发现他,裤袋中握紧的拳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直盯着地面的宝言偶一抬头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子霖,脸上立即漾起了笑容,可这笑容却因为子霖的面无表情而黯淡了下去,然后似是下定决心的走了过来。
“何……医师。”别扭的称呼,宝言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喉咙,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好。
“苏小姐,如果你是在跟我说话,请记住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是基本礼貌。”子霖淡淡的表情似无起伏。
八年没见,他还是很象教参……宝言垂着头心里默念了一句,微微红了脸,抬起头,呐呐:“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那天帮我……”提了东西……
拒绝吧拒绝吧,拒绝我吧。宝言边说边在心里默念着,似乎这样的念叨可以让她呆会遭到拒绝的时候会心理好受一些。
子霖果然打断了她的话,深邃的眼睛定定看着她:“哪里?”
果然被拒绝了哦,而且还那么直接,他说……“吓?”宝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你刚刚是说……”
子霖口气一寒:“苏小姐,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只是到南京呆了八年你都会连简单的国文都不懂了吧?”
要是以前,她肯定反唇相讥了吧,可是此刻的她却只会笑着说:“读了几年工科,没办法。要不去天湘楼吧?”八年,真的会变了很多。
子霖眸光暗了暗,语音冰寒:“苏小姐,你该不是想在我家的酒楼请我吃饭吧?”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天湘楼的小老板在8年前的一夜后再也不肯踏入天湘楼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