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干瘪的嘴蠕动着,却还是没说出什么。
宝言又冲她笑了笑,继续赶路,边赶边拧身上的衣服,天那,一拧一把水啊,这怎么见人啊,再看看手上的包子……外面的皮都被水泡糊了,她那可怜的校门左走第三个左拐然后再右转那家店里的冷包子啊~~
这还怎么拿回去给展眉吃啊?
不对不对,目前关键问题应该是,她这样还可以回去上课吗?
走进教学区,越来越多的注目让宝言越来越怀疑自己回教室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头垂的越来越低,我没看见,我啥都没看见。
正埋头走到楼梯,将要踏上去的时候,不期然的,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宝言后退一步,摸摸被那人校服上铜制纽扣铬痛的头心,往旁里一闪,便欲从那人身边上楼。
“哎呀。”要命,又被铬了一下。
“搞什么呀!”方才也一直压制着的气流在她抬头这一刻尽数朝着阻路的人直杀过去。
叮叮叮叮。
似乎听见兵器落地的声音,从她眼里飞出的眼刀在未杀到来敌的那一刻都被一双冰寒的深瞳冻结落地。
“这句话问你比较好吧。”何子霖冰冰打量她落汤鸡的造型,“实在无法将之理解为今日流行款式,再看外面艳阳高照,阁下的造型想来也花了番心思。”
“呸呸呸呸。”她现在可没兴致和他玩兜来转去的文字游戏,上课铃已经开始响了,“让开,我上课了。”
她准备这样去上课?该死,她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何子霖又感觉到有怒气涌上,口中的话更不留情:“以这样一副惊世骇俗的造型去吓跑你的老师吓坏你的同学?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吗?”
“滚开啦!”宝言不耐烦的推开阻止她回教室的人,“我考不考虑后果用不着你教!阁下还是先反省自己的为人!初三那年——”
在楼梯上纠缠的两人,动作蓦然停住。
宝言先反应过来,趁机会就一把推了犹在呆楞的到墙边,便往楼上跑,才跑没几步,被一只瘦削结实的手臂一把抓回。
“初三那年!!!初三那年怎样!”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怒火中烧。
他发什么火啊!她是被傻傻的欺骗纯纯初恋,错,还算不上初恋,只能称为单恋的那一个!他不只没损失还吃了豆腐他发了P火啊!
宝言喘着粗气,越想越气,一把抓着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便咬了下去。
子霖吃痛的松开手,马上又抓回想跑开的刺猬,往教学楼外拖去。
“放开!”宝言低叫,这样上课四周寂静的情况,她还不想成为今日焦点中的焦点。
子霖不理会,一径抓着她走。
宝言见说不动,想也不想的,又一张口,咬了下去。
这回咬的并不突然,却更加用力。
子霖微微皱起了眉,却没有再松手。
直到宝言口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暴戾的感觉去除后,也只是一个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的普通高中生罢了。她急急松开口,小心看他的表情,可是年少气盛让她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道歉的字句。
子霖将她一路拖回学生会办公室,丢进小会议室:“脱衣服。”
啥?她没听错吧……
“禽兽!我是不会让你玷污我的!”宝言抱住双肩义正词严。
子霖寒寒一眼扫来:“放心,阁下那一身骨头并不合我胃口。只是希望阁下不会没智商的连干衣机都不认识。”
摔门的声音震入呆楞的宝言耳中。
整个人一震,这才发现就在她右眼45度的地方一台半旧的干衣机。
原来他是……
子霖背对着门,闭了闭眼,平复情绪。他的冷静他的理智他的修养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就会灰飞湮灭,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曾经因为补习而喜欢上她的……她的什么?该死,根本就是一场莫名其妙诞生的感情。而那样的感情早就应该在她玩弄他的那一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与她从那天开始就有如刺猬和豪猪,碰面会互相伤害个不停。
可为什么他会为她会感冒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担心?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不好意思……”一丝细如蚊蝇的声音从开了一点点的门缝里飘了出来,宝言酡红的脸也从门缝中透了出来,“我……”
真想咬舌自尽算了,宝言局促的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开口,衣服都脱了,才发现她确实是认识干衣机没错,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哎,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怎么说出口啊……
一件制服蒙上了她的头。
“穿上,然后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衣服丢进干衣机里。”他的清冷腔调略带嘲讽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