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又14说:“兄台,人家是靠粮食活的,你是靠文字活的。”
我说:“还好,还能写点儿字儿,不然真的是生无可恋了。”
7月又14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和你面对面的,喝上那么一坛子酒。”
我说:“有机会的,两座山到不了一块儿,两个人肯定能。”
7月又14说:“我不确定,我以前想,总有机会跟古龙喝过酒呢?”
我说:“那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你就没和古龙喝过酒呢?”
7月又14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蝶,怎知蝶之欢。亲爱的,咱不玩儿禅机。”
《花样年华》里面,周慕云对苏丽珍说:“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左手走的那天,我一个人靠在阳台上,看着阳台的下面,小区的老头老太太戴着治安的红袖箍,伸展着胳膊,摇摇晃晃的运动着,那些老头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怎么看都是灰蒙蒙的,象隔了好多年之后的风霜。
我想起苏丽珍坐在摇椅上晃啊晃的,吱吱呀呀的电影声音,刺伤了我的听觉神经,老旧的楼道,灰黄的胶片,摇椅吱吱呀呀的晃啊晃啊。
我泯泯干涩的嘴唇,用手摸着风沙吹过的玻璃上的微尘,我压低声音:“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然后,我笑,笑出声,用手指头在玻璃上划着,我清了清嗓子,说:“不会。”
然后,我又压低声音,问:“为什么?”
看手表,是飞机起飞的时间,秒针一颤一颤的蹦着,我眼睛盯在手表的时间刻度上,1,2,3,4,5,6,7,……小区楼顶的上空,有飞机呼啸而过,声音大大的。
我清了清嗓子,笑:“因为,我刚好是那头猪,笑的太晚了。”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脚底象踩了棉花,软软的,每走一步我都睁大了眼睛看啊看啊,我怕踩到了沙发。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发呆到7月又14的信息闪了好久,我都没看见,我又接着喝了一大口啤酒,点开信息。
7月又14说:“就你这个自称不是美女的人,让我险一险的就爱上了。”
我迟钝的摸着电脑键盘,我知道7月又14身边真的有很多美女,我知道7月又14可以喜欢上任何女人,我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人所有的真实信息不过就是性别上的标注。
7月又14说:“你可能不知道,你给我的那种魅力,那种感觉,别说是容貌,甚至你可以让我忘记性别,不过可惜,年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我开始麻木的敲击键盘:“有男人跟我说,年轻的时候,不敢喜欢你。所以,年轻的时候没有遇上你是我的幸运,不然栽的是我。”
方小刀打来电话,移动的手机信号真好,我都能听见方小刀呼吸的声音,方小刀说:“十八,左手走了……”
我看见7月又14在QQ上发来信息:“恭维,恰到好处,切,我可想拍死你。”
我对着电脑笑,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敲着字:“你舍得。”
方小刀不解的声音:“十八,你笑什么笑啊?左爷走的时候多伤心多难过啊,这次走都不知道哪天还能再回来……”
我打断方小刀:“胖子,我的难过,你能看得见吗?”
方小刀没有说话,7月又14发来信息:“如果拍死你,我是真的什么欲望都没了,认识你之前,只想找古龙喝酒。认识你,就想找你喝酒了,我怎舍得,让你死我之前。”
我笑着敲键盘:“你说这话,我心里的感觉,一塌糊涂。”
有句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其实我是一个相当没有安全感的人,说不定自己越是想躲开的某个人,反而距离自己的心灵最近,因为太近了,所以才不得不躲开。
方小刀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你的难过,可是我一直都以为我这样做,可以让你们都好过点儿。”
手心儿向内,手背儿向外,如果一个人的胳膊肘不是向外拐的话,手心儿永远都是向内,比手背儿更靠近身体。
我对着电话说:“胖子,左手是你的手心儿,我不过是你的手背儿。”
说完,我挂了电话,7月又14发来信息,说:“当一个人,不被人触到深处时候,才感觉安全;当一个人,和陌生人距离三米之外,才感觉自在;当一个人,只能在自己文字之中,才能找到平衡;当一个人,在沉默时候,才感觉自己存在;其实这样,挺悲哀的。我早该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文字就没断过,我就该知道,一些真相。酒精这个东西。让我迟钝了。”
我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清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让我有些兴奋。我说:“真相,都是围绕在一堆又一堆别人的自己的或者别人和自己的那些事情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