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有的穿就不错了。”岩子给了阿瑟一拳,阿瑟伸伸懒腰,环顾着机场,感慨:“回来一次一个样儿,都变了。”
我笑着问阿瑟:“不年不节,你回来干什么?”
阿瑟搂着岩子的脖子,笑:“我发小儿娶老婆,我能不回来吗?这辈子的红白喜事儿,我还能见着几回?”
岩子推开阿瑟:“乌鸦嘴,少说废话。”
晚上在酒吧,小诺拖着拽着阿瑟非要喝大杯的扎啤,我有些心虚,不时的盯着小诺,我很想问小诺,那天晚上她醉酒后说的话,在我耳边拉了一晚上的咿咿呀呀的G大调儿高音,我很想知道小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关于我的。
阿瑟去洗手间,我试探性的问小诺:“你那天晚上说的话……”
“哦?我有跟你说什么吗?”小诺眨巴着眼睛,眼神无辜的象刚出生的天使。
我说:“小诺,你别跟我装糊涂,你那天晚上明明说我……”
小诺做出呕吐状,指指洗手间方向:“不行了不行了,多了多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阿瑟,差点儿和小诺撞到一起,奇怪的看着我:“那丫头怎么了?”
我有些气恼:“装蒜,装大瓣蒜。”
阿瑟摸着肚子,喝了一大口啤酒,惬意的摇摇头,点了一支烟。
我有些寥落的看阿瑟:“哎,你说,一万米以上的高空,真的没有夏天和冬天吗?”
阿瑟皱皱眉头,笑了一下,朝我招招手:“把你的手给我。”
我把手伸向阿瑟,阿瑟出其不意的给了我一个手板,很清脆,我皱起眉头:“疼啊?”
“你这也不傻啊?”阿瑟开始坏笑:“又哪根神经不对劲儿了?”
我揉着被打疼的手心,没有说话,酒吧很热闹,也很喧嚣,阿瑟泯泯嘴唇,盯着我:“你说句实话。”
我有些心虚的看着阿瑟:“我什么时候没跟你说过实话?”
阿瑟喝了一口啤酒:“你一直都没发现你和左手之间有些不对劲儿吗?”
我避开阿瑟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不是。”
阿瑟往我身边凑了一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转着手里的酒杯:“毕业的时候。”
阿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跟你说了?”
我摇头:“没有。”
阿瑟晃晃酒杯:“那你怎么发现的?”
我看见小诺从洗手间晃晃悠悠出来,我转脸看向阿瑟,压低声音:“左手要带小诺和夭夭去广州,我发现我舍不得他,舍不得他们走……”
“那后来呢?”阿瑟也放低了声音。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摇头:“没有后来。”
这个世界上,好多故事,悲伤的也好,快乐的也好,都没有后来了,那是因为后来总有一种不靠谱儿的迷惘,走着走着,有些故事和人就慢慢的偏离了轨道,距离我们想要的总是很遥远,有时候错的是人,而有时候,错的则是故事本身。
那天晚上,离开酒吧的时候,阿瑟问我:“十八,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你会不会后悔?”
我装着没有听见阿瑟的话,酒吧人很多,也很喧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明明有很多朋友和熟人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的,有很多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啊响的,可是偏偏自己的心里,还是会很寂寞,还是觉得自己在找寻一个要找的人,至于要找的人是谁?却一点儿都不清楚。
没有回答阿瑟的话,是因为,这个世界,总要有些人有些事儿是需要自己去后悔的,感情那点儿事儿,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最接近标准答案的其实是沉默,因为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戳开了给别人看,除非那能带来超乎寻常的快感。
琉璃湮碎回眸潋滟
琉璃碎
岩子结婚那天,阿瑟非拉着我去参加婚礼,阿瑟说一是去吃岩子的大户,二是要看他阿瑟当伴郎的风采。
我笑着问阿瑟:“小麦为啥不跟着你回来凑热闹?”
阿瑟照着镜子,看着化过淡妆的脸感慨:“这男人吧,但凡跟女人扯上点儿事儿,就再也利落不起来了,小麦的终于和他家后院的阿莫一样,到了发情季节了……”
我忍着笑:“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在机场遇到的女孩子呢?”
阿瑟神神秘秘的笑:“哪能那么快告诉你啊?”
有阿瑟的地方就一定有热闹,岩子的婚礼很热闹,我满眼看去,看的最多的就是纯白的婚纱,阿瑟的伴郎当的很有风采,直接都把新郎的风采抢走了,我非常怀疑的看着岩子的新娘,我敢打赌,那天新娘看阿瑟的概率远远高于看岩子。
我近乎痴呆的看着新娘的婚纱的时候,同酒桌上有人跟我说话:“哎,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