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怨我多嘴,露哪对你好,你再看你的态度?不说挥至则来挥之即去吧,也没有对人家多好啊,十八和木羽的关系是不清不楚,可是你和露娜也没多清楚啊……”方小刀壮着胆子看着左手。
左手扔了锤子,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脸怒气:“你闭嘴!”
方小刀不甘心的闭上嘴,左手点了烟,从乐器店的窗户往外看。
“我再说最后一句。”方小刀战战兢兢的,“你俩是兄弟的时候,你没这么看着她,那会儿说什么都好,要是你这会儿这么看着她,只会让她更反感的……”
左手冷冷的转过身:“你说几句了?”
方小刀哆嗦着扒拉手指头:“六、七句?哎,我用的可都是逗号,句号才算一句呢……”
“别让我看见活的小歪!”十八仰偷喝了一大口冰镇啤酒,想象着小歪这个混蛋糟蹋灌汤包的嘴脸。
烧烤店打烊,木羽的白衬衫被薰的没了模样。木易早早走了,说去找小诺。
“我才没劲儿呢,从小到大没被狗咬过,倒是被人咬了,我得去买瓶冰镇矿泉水冰冰这个地方。”阿瑟叼着烟,揉着被沈嘉洛咬过的地方,又疼又痒。
说着,阿瑟就站起身,摇晃着朝超市走去。
“别喝了,喝多了小心晚上我们又得做错事儿。”木羽拖了椅子,坐到十八旁边,暧昧的笑着。他靠着她靠的很近,木羽发现她真的会在自己面前紧张,还会脸红,其实他真的很想去感觉她的心跳,用手握住那种乱了脉搏的跳动感觉。
“十二生肖里,你是不是属流氓的?”十八反感的推开木羽,刻意往旁边挪着椅子,挪了半天发现没动地方,回头看见木羽用手按着椅子,“你还真是属流氓的你。”
“我就对你属流氓,小笨蛋。”木羽邪邪的笑着,拿过十八手里的扎啤杯子,喝了一大口,“小小年纪就这副人生失意的样子,别人还怎么活啊?”
“你懂什么?我大学的时候就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做兼职做的我都要失去本性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擅长什么,每次一想到要找工作,差不多就行,就差没跟人家说,您给钱就行了……”十八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又说不出的委屈,不爽的瞪着木羽,“你看什么看?混来混去,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混到舒雅那儿,忍气吞声,好容易跟小歪投点儿钱,赚外快,连貔貅都能放我鸽子……”
木羽安静的看着十八,他伸手去握她放在桌上的手,可能是喝多了,十八竟然没反映。她的手不柔软,硬硬的,最初在新闻发布会上认识的时候,他握过她的手,硬的象男人。
“路都要自己走的,辛苦始终会有,最终你还是会知道哪些路不适合你。”木羽握着十八的手,慢慢放到他的下巴,还有唇边,轻轻的摩挲着,“也不都是坏运气,比如,你还是遇到我了,不挺好的吗?”
“你也就自己觉得你是好人吧。”十八用力往回抽手,木羽不放手,他的呼吸拂在她的手背儿上,十八醉意的脸上有了愠怒,“别惹我!”
“我不是好人吗?”木羽依旧笑着看十八,给自己点了烟,“我觉得自己还不错,至少算不上坏人,我现在的年纪挺好的,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你就相信我一次,恩……就像这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闭上眼睛跟着我走就行。”
“鬼才知道你想什么。”十八困倦的打着哈欠,甩开木羽的手,“你喝多了,还真把自己当红绿灯了?”
木羽不冷不淡的笑着,掐灭了手里的烟,“你不是也把你的心藏得好好的吗?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捉迷藏?”
超市里出来人,对着烧烤店的嚷:“烧烤的,你们店里有人醉在超市里了,快过来个人,把他弄走……”
十八勉强坐起身,站了一下,又晃悠着趴倒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阿瑟醉在超市里了。
烟花令(2009.7.01大修改)
晚上,露娜给左手和方小刀送吃的,顺便帮着收拾了乐器店的卫生。
左手点了烟,倚着挂了吉他的墙壁,看着窗玻璃透过来的,露娜小巧的嘴唇,还有透过来的路灯光。露娜的吊带滑了位置,被阳光晒过的痕迹,细细的印记留在她的身体上。香烟燃尽的灰,无声的从左手手指间扑簌着落下,打在水泥地上,碎成烟花。
“那么想跟她在一起?”露娜晃着手绢,歪着头慢慢走到左手面前,纤细的手指抚着左手胸前垂下的金属链,链子和皮肤接触的地方,浸了汗渍,不再光滑。
露娜拽过左手的衬衫,把头靠在他肩头上,低低的倾诉着,“真的怀念在广州的日子,你房间里被雨水淹了,到处都是发霉的味儿,吉他弦儿断了,重新续上,弹出来的声音象索多多喝了胖大海的嗓音,不敢想明天只敢想当时,跟你在一起,我就能忘了我爸拿菜刀砍我妈的时候,砍到我的手臂上,那年我只有17岁,医生说差一点儿就砍到动脉,砍断的筋被重新接起来,我总感觉两个胳膊不一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