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铲除了这二人,也就是铲除了前进路上最大的两块绊脚石,朱四槐一番衡量,虽然依旧迟疑,可是见朱渝态度坚决,无法再劝,只得领命。
这时,已近黄昏。朱渝望着远方的天空冷冷一笑:“天下人皆视我为仇,今天我就让这北方最强的二人同赴黄泉,和天下人为敌!”
真穆帖尔和最信赖的几十名侍卫的坐骑全部是精选的大宛良驹,又抢得先机先逃一阵,所以尽管君玉的坐骑是拓桑为她千挑万选的千里良驹,一时之间也缩短不了距离。可是,真穆帖尔其余的几百精骑以及君玉率领的绝大多数西北军就远远被抛在后面互相厮杀起来。
朱渝率领的2000人马赶来时,这几百人马已经死伤得七七八八的了。剩下的百余人马发现大军追到身后时已经来不及逃离,一阵乱箭之下,所有人马全被射成了刺猬。
真穆帖尔和君玉落在后面的主力侍卫已经全部被屠杀干净,朱渝满意地笑了笑,如今追到沙漠里去的大可汗和凤城飞帅都变成光杆司令了,距离彻底消除两块绊脚石的时刻又更近一步了。
他看看满地的尸首,其中一个西北军忽然从乱尸堆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眼睛都睁不大开了,看样子却还想往前面追去。朱渝忽然想起拓桑率领的那支几乎非血肉之躯的可怕的凤凰军,想起自己早已被君玉当成了劲敌,想起自己不得不从拓桑把守的关口退却……
心中的恨意像火球一般慢慢地越燃越大,他亲自拉了弓,一箭射向那个眼睛都睁不开的重伤士兵的咽喉,大笑道:“我就成全你的忠心,你先到黄泉等着你的凤城飞帅吧!”
那士兵哼也没哼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再细看时,这地上的尸体堆里,无论是忠于凤城飞帅还是忠于真穆帖尔的,再也没有任何人有一丝呼吸。
朱渝一挥手,大军又往前方追去。
又追出一程,真穆帖尔的几十名最精锐卫士中绝大多数又被抛到了后面,而君玉率领的西北精兵也只剩下了三人跟在身后。
朱渝率军追上来时,落在后面的三十余名赤金族卫士和小队西北军已经混战起来。双方交手还不太久,死伤也还并不严重。
众人忽然看到后面黑压压的一群大军,赤金族的部分卫士不禁欢呼起来:“驸马……”
真穆帖尔老奸巨猾,一见朱渝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心生疑惑加上早前已经对朱渝的野心有所察觉,是以不敢冒险立刻换了方向逃窜,可是,那些后面的侍卫并未看清前方将领是谁已经立刻后退,更不知道他们的大汗那翻小心翼翼的心思,是以一见了朱渝立刻喜出望外。
为首欢呼“驸马……”的几人“马”字尚未落口,已经被射成了刺猬。而身陷包围圈的西北军因为面对强敌博命反击,躲闪之下,反倒死伤得慢一些。
可是,无论这几十名西北精兵有多么善战,也很快一个一个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唯一的一名汉子扔了弓箭抄了把大刀几乎是在贴身肉搏,挡之者无不披靡。朱渝仔细一看,这名勇猛的士兵竟然是当年在酒楼和着郎雄滋事被君玉处罚过的四人之一。
一排箭手已经拉开了弓,朱渝挥挥手令他们退下。
那士兵抡了大刀站在中间,狠狠地瞪着朱渝。
朱渝笑了起来:“凤城飞帅曾折辱惩罚于你,你何故还死心塌地为她卖命?不如投靠了我,保你荣华富贵!”
“宁做君元帅帐下小兵,不做你这叛国狗贼麾下大将!”
“我就成全你罢!”
朱渝忽然跃下马背,劈手夺过他那把大刀,重重砍下去,这名士兵立刻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朱渝一脸。
朱渝摸了摸脸上的热血,大笑起来:“君玉啊,你到了泉下也不寂寞了,还有如此多忠心耿耿的走狗为你殉葬!”
他抬起头,忽见前面那群亡命追逐的人影已经完全消失了,顾不得停留,抡了那把大刀,狠命一打马背,飞奔着追了上去。朱渝的坐骑是一匹著名的汗血宝马,因此,奔驰之下,很快远远地将自己的大军甩在了后面。
从黄昏到黎明,前方,沙漠已经越来越深入。一番马力较量后,真穆帖尔身边只剩下几名侍卫,而君玉身后,那三名精兵虽然被老远地甩在后面,却依旧在视野里。君玉深知真穆帖尔在大草原的巨大号召力和威望,若得他逃脱,虽然这场大战获胜,终究会留下一个极大隐患,尽管神骏的大黑马奔驰许久已经疲乏不堪,依旧毫不犹豫地往前追去。
又奔得一程,晨风越刮越大,不一会儿就吹得人摇摇晃晃起来。君玉看看前面一堆被卷起的沙丘,不敢贸然再奔,这种沙子若被大风卷起盖过来,那可是灭顶之灾。她查看了一下地形,勒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