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好一会儿,她颓然坐下,漆黑的夜里,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根本不曾见过李欢。
她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上,整个空间仿佛都在缺氧,呼吸十分艰难。她咳嗽几声,一阵甜腥的味道涌上喉头,她想强行忍住,可是,怎么也忍不住,再咳一声,一口灼热的东西就吐了出来。
虽然看不见,她却完全明白自己吐出的是什么,嘴角边,仿佛都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身子一阵摇晃,仿佛坐不住,抱着膝盖的手和脑袋都在微微颤抖。
恍惚中,有人轻轻扶了自己一把,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头发,悄然将遮住左边脸颊的浓密的长发拨开。
她遽然抬头,牢牢抓住他的手,这只手的感觉那么熟悉,修长、有力,掌心冷冷的,带着一种特有的温柔一一那是一种清冷的温柔。
她无数次地握过这只手,在c大的小别墅里,他每一次回家,自己最先接触的就是这只手一一紧紧抓住这只手,然后,是他用力的拥抱。
这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熟悉的感觉,怎么也不会错。
心里一阵狂喜,她大喊起来:“叶嘉,叶嘉……”
是叶嘉来救自己了,是叶嘉来了。
可是,尽管遮住面颊的头发被拨开了,自己依旧看不到他一一黑夜,这该死的黑暗。她大声嚷嚷起来:“开灯,快开灯……叶嘉,叶嘉……”
“开灯,快开灯啊……”
她嚷嚷得那么大声,可是,实际上,这声音异常微弱,只震得她耳膜翁嗡地,却传不出去分毫。
也不知嚷了多久,灯“啪”地一声开了。其实并没有发出亮灯的声音,只是她的想象一一因为她一用力,发现自己的手伸出老远,却如抓着一把空气。
正文 1272.第1272章 皇帝和暴君的较量5
她心里十分奇怪,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明明是清醒的。刚刚的确是叶嘉来过一一为什么,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强烈的失望压在胸口,她半躺在床上,仿佛喘不过气来,脸也变得紫红。
观察窗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好一会儿,冯丰才发现这个窗口,茫然地看了几眼,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叶嘉来过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眼晴正从窗口处仔细看着自己。
“你在叫叶嘉?”
这个声音听起来太过熟悉,她一时不明白是谁,绝对是认识的,可是,偏偏想不起来。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口:“你是谁?”
“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一声‘叶嘉’叫得太迟了……更可惜,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本来以为,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她愤怒地盯着那双眼睛:“我怎么水性杨花了?”
“你是叶嘉的妻子,却和李欢发生奸情,难道你还是清白的女人了?”
她细细地盯着那双眼晴,盯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然后慢慢走回床边坐下。
窗外的人,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看在眼里,她的嘴角有着那么明显的血迹,脸色苍白,手背的颜色也接近于透明,连里面青色的血管也能一条条看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人本来在严词斥责她,没想到她却笑起来,然后退回去,不做声了。
他的声音变得愤怒:“冯丰,你可是无言以对?”
冯丰的声音也是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我和叶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跟李欢有过什么暖昧。现在,我己经和叶嘉离婚了,李欢也好,其他男人也好,无论我要和谁在一起,都谈不上水性杨花……我不像你,在外面养了许多女人,却拖着自己的妻子,死也不肯离婚。”
“你胡说什么?”
“我亲眼看见过你的‘奸情’……”
她将“奸情”二字吐得十分清楚,“有一天早上,我在浣花河边的一间酒店外面,见过你和一个年轻女人……”
她笑嘻嘻地,“在你们这些上流人看来,是不是你们这就叫风流,而我一个离婚女人要再婚就是下流?对吧?”
“你见过我和一个年轻女人?你以为我是谁?”
她的声音十分轻蔑:“我管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藏头露尾、好色贪花的小人而己。”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用金钱享受了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就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就是风流倜傥男人本色?”
他好像极有耐心,很认真地在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如洗脑的专家:“这个社会对男人和女人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因为男人做出的贡献比女人大,男人承受的压力更大,是男人在推动生产力的发展,理当获得更多。这是历史的传统,你必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