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瞌睡,而是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心情。
他的声音温柔得出奇:“我都忘了,你不能熬夜……妙莲,好好休息吧,等睡醒了再说……”
她真的躺在他伸出的手臂上,很快就发出了熟睡的均匀的呼吸之声庶女慧娘conad;
他也很快闭上了眼睛,迷糊之际还在想,只要这件事情解决了,一切就彻底改变了。
第二日,后宫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妃嫔们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小心密谋,不知是福是祸,只一个个觉得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天啦,陛下要把自己等人赶到什么地方去?
纵然封地华丽而富贵,又自由自在,可是,这一辈子哪里还能见到皇帝一面?
最先反弹的,还是外臣。
此诏一出,内阁哗然。
那些跟随拓跋宏多年的大臣们也不敢相信:古往今来,从无此先例。陛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所以,当日退朝之后,大家便联名要求见皇帝。
咸阳王混在一干大臣里,他比任何人都来得震动,可是,对于皇兄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一旦他真的下了决心,别说几十名大臣请愿,就算天下人都联名,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所幸拓跋宏和颜悦色地召见了众人,君臣之间并无对抗的痕迹。
首先跪下去的是世袭的王爷东阳王。他是昔日老王爷拓跋丕的长子,也已经五十出头了。拓跋丕历经三朝,活到岁才死,当年是冯太后麾下最信任的鲜卑大臣之一,每每赏赐李冲等人时,他都是一并算在内的心腹股肱。他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但拓跋宏对他的长子也是另眼相看的。
东阳王看看四周的目光,知道众人心思和自己相同,就直言不讳:“陛下,何以突然决定要解散后宫?”
拓跋宏也环顾四周,当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疑虑时,他笑着站起来:“朕在诏书里不是说得很明白么?”
东阳王大着胆子:“臣等认为诏书内容不合理,压着没发下去。”
东阳王等人几乎相当于内阁宰相的地位,皇帝的诏书很少直接颁布,一般是先下发给他们,再颁布下去。理论上,如果大臣觉得皇帝的奏折有非常大的错误的话,可以留起来不发。但是,这种可能非常小,基本上不存在随意驳斥皇帝诏书的问题天才邪少conad;
但这一次,他们也是第一次使用了拒绝的权利。
拓跋宏就像早已料到了似的,他居然也没动怒,反问道:“那么,东阳王觉得有何问题?这不过是朕的家事而已,难道还需要拿到朝堂上去讨论?”
“皇帝无家事,后宫半壁江山,陛下的家事也是臣等的国事。”
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几乎超越君臣之间的界限了。
拓跋宏从龙椅上站起来,盯着东阳王:“好,你王爷你就说说,朕的决定到底有何不妥当的?”
“这……这……”
东阳王支支吾吾的,他虽然明知不对,但到底不对在哪里也说不出来,而且他并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憋了半天,脸色通红,转向身边的咸阳王:“咸阳王,你说说。”
咸阳王本是不欲和皇兄直接对决,可此时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干咳一声:“按理说,皇兄的家事,我们这些做大臣的是不该干涉的……”
“咳咳咳……”
下面立即一片咳嗽之声,所有人等都对他怒目而视。人家推举他出来,是为了让他做“直谏”的忠臣,而非是为了讨好皇帝。
咸阳王慌了,知道此时决计不能首鼠两端,否则,自己在鲜卑贵戚心目中的地位必将大打折扣。而且,皇兄的决定对自己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干脆豁出去了:“臣弟也认为皇兄的决定不妥。后宫历来是国家政治很重要的一部分,谁主理后宫谁就是主理了半壁江山,而且,现在宫里在皇后之下的各位娘娘,不但是地位高贵的妃嫔,而且好多是豪门世家的千金秀,我们迁都洛阳,这些豪门世家都是出了大力气的,如果皇兄把她们遣送到各自的封地,各方面会作何感想?要知道,南朝的士人一向把婚姻看得非常重要,他们绝不允许自家的女子轻易被休出去……”
这一番话非常厉害,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你拓跋宏自己叫大家联姻,可你却带头破坏,如此下去,汉化改革如何能彻底的巩固并扩大?
众人立即齐声附和:“是啊,咸阳王说的是……”
“臣等恳请陛下好好考虑考虑……”
……
拓跋宏依旧不慌不忙,他挥了挥手,众人立即安静下来重生小地主con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