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咸阳王拓跋僖,他自知因为高美人的事情,冯妙莲对自己恨之入骨,二人表面上没什么交锋,但内心深处实在是芥蒂已深,尤其是冯妙莲重回立正殿之后,皇帝大哥几乎就很少单独召见自己了。
冯昭仪之前并无子嗣,但是并不代表她之后就不会生育了。如果她生了儿子,那可是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
他深深不安,和幕僚们商议后,决定尽快出击。
太子废立,何等大事?
只要太子定下来了,她冯妙莲纵然今后再有生育也不再话下了。
于是,一臭锣密鼓的立太子大事就提上了日程。
彼时,咸阳王暗中联络几名德高望重的大臣联名上奏,说惺子日益长大了,宫里内外都有美誉,拒陛下春秋鼎盛,但是按照立长子的原则,最好先把太子确定下来洪荒之建木封禅con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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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自己是一出生就是当然的太子人选,从太子到皇帝,没有遭遇过任何的危机和挫折。以此为鉴,大臣们便认为,早早确立了皇子,早点安抚人心是大好的事情。
拓跋宏何尝不知道?他已经有好几个儿子了,如果不当机立断,以后大家争起皇位来,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皇帝心底藏着一份谁也不知道的私心,所以迟迟地并不决断,他犹豫,朝臣们可不想看到他犹豫,纵然是其他的几个兄弟也陆续委婉地催促他及早确定继承人,以免皇家骨肉相残。
拓跋宏被逼无奈,皇帝无家事,立太子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喜好,想怎样就怎样,得平衡各方面的势力拒他内心压根就不想立高美人的长子为太子,但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也不得不做出一个决断了。
和太子的废立相关的,却是高美人的死生。
那时候,高美人也非常紧张。可谓亦喜亦忧,喜的是儿子终于有希望做太子了,忧的是万一皇帝要遵守昔日的老规矩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在立子杀母的废立原则问题上,早前,她有信心皇帝会为了自己,去掉这条陋规。问题上世易时移,现在,她可没有那个把握了。
高美人忧心如焚,她反而不那么热切地希望自己的儿子做太早了。
但是,冯皇后比她更加热衷。
冯妙莲整日躲在立正殿不问外事还不觉得如何,冯妙芝却觉得不安了。因为她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味道,如果这一次高美人的儿子成了太子,那高美人很可能会死灰复燃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到底该先向谁下手?
有利的是对付高美人有一个先决条件:子立母死。
就连拓跋宏自己的“生母”李氏都没逃脱厄运,被先皇毫不犹豫地处死了,她高美人算得了什么?一时间,冯妙芝顾不得对付姐姐,先料理了高美人再说。
在这一点上,她情知,冯妙莲一定和自己一拍即合。
那一日,拓跋宏刚回来,龙行虎步,兴致勃勃,还在门口就叫起来:“妙莲……妙莲,今日夕阳甚好,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池中的莲花,开得很好了……”
那是七八月的莲花,正当季巫师之旅conad;
可是此时冯妙莲简直没有半点心情,歪在软榻上,恹恹的。
拓跋宏几步进来,但见她如此,急忙问:“妙莲,你不舒服?”
她摇摇头。
“妙莲,走,出去走走。你这些日子回宫后精神老是不好,这样下去,岂不闷坏了?”
她淡淡道:“我昔日生病时一个人呆了几年也没闷坏,现在算什么呢?”
拓跋宏一怔。
那是一种难堪,却又微微地愤怒,声音也不悦起来:“妙莲,何必旧事重提。”
她冷笑一声,这是旧事重提?
他难道认为,现在一切矛盾都解决了?
“陛下,这是我的不是。陛下能把我这个罪人接回来,我该感谢陛下天高地厚之恩呢。”
拓跋宏更是难堪,沉声道:“妙莲,朕纵然昔日做得不对,可是,也试着在弥补,你到底还想怎样?”
她偏偏不吵了,也不发怒了,连答应都懒得一声,反而轻描淡写的:“陛下息怒,我是见陛下老呆在立正殿,怕你腻烦了。再说,宫里还有那么多娘娘,那些为你生儿育女的妃嫔,还有冯皇后……她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们都需要你的宠爱,依照宫中规矩,你也该让其他妃嫔侍寝了……再说,你是皇帝,你不专属于某一个女人,让其他人侍寝,不也是你的义务??”
拓跋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偏偏反驳不得。
好一会儿才闷闷道:“妙莲,你几何时变得如此贤惠了?”
冯妙莲当然不是真正因为贤惠,而是一种轻描淡写的讽刺。但是,她说的却也是事实。时隔几年,已经不是普通的夫妻之间的矛盾了在他和她之间,已经横亘了太多太多的冰块重生之剑荡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