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搭电梯上了楼,这里的小区户型及其考究,私密性极强,虽然面积算不上豪宅应有的尺寸,却净是精品小户,寸土寸金,独梯独户。每一处装饰,都是意大利设计师的精品,真正是奢华族汇聚的地方。电梯门一开,便已经是室内的大堂。往里走几步,可以看到沙发上散落的衣物,一路延伸入房。田箩知道,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最不该来的,便是这个地方。可,除了这里,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窝藏这样的自己。她有闺蜜,闺蜜却同时有了家室。她有好友,好友却没见过这样的田箩。25岁,是否真如父亲所说,到了该改变生活状态的年龄。
田箩一路往里走,到了尽头,隐约能听到声音,房门竟是大开,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用力敲了敲开着的房门。床上的人被惊动了,女生是今晚在俱乐部里见过的其中一个,很尴尬的看着她,努力在床边搜寻自己的衣物。男主角表现得却很自然,只回头看了房门口的她一眼,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起了身,套上长裤,帮着女生找她散落的衣物。
“对不起……”田箩扭开了头,不敢看房里忙碌的人:“我到客房去。”末了补了一句:“如果不介意,你们可以继续。”
进了客房,只觉得胃里又一阵翻腾,刚在车上明明吐干净了的,此刻却忍不住冲动,冲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出来的已没了酒精,都是胃液。等真正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开了水,开始洗漱。
热气一蒸,刚开始有了几分清醒的脑袋又变成了浆糊。她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关了水,把自己扔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仿佛是做了梦,她看见自己穿着鲜红的呢子大衣,站在雪地里,仰着头,冲面前的宿舍楼大声的叫:“莫小白!”。没有人答应。她只好不停的叫,不停的叫,叫到嗓子都哑了,叫到眼睛里再渗不出温热的液体……
嘴里呼出的尽是白气,她却并不觉得冷,只坚持不停的叫:“莫小白,莫小白莫小白莫小白。”
后来,后来……
梦变得有些乱,恍惚中,感觉到有人抱起了自己,有湿湿的吻落到唇上,唇上传来熟悉的味道,让她感觉安心。
好安心,好温暖……
“莫小白……”不会再为你哭了……她努力把自己贴得离这股热力更近些,尽可能的拥抱温暖。
本来不觉得冷的,抱起了温暖,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有冰冷的气息呼到耳边:“你说谎。”碰触她的身体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带着一股强势,拉着她,予取予求。梦里的白色雪地被撕扯遗尽,田箩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睁开了眼,两手撑起上半身,冲着眼前的人,媚态尽显的露出笑容。
在她身上游动的身子顿了顿,她已主动缠上那具完美的身躯,献上香吻。隐约中,传来满足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自己的,却又好像不是……
(6)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淳朴而善良的农民,他每天以帮地主种田为生,早出晚归,非常勤奋。有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季,他收工回家的途中,看到干枯的小池塘里,露出一只很大的田螺。枯水季节,他怕田螺没有水会死,于是把这只大田螺带回了家,养在水缸里。奇怪的事情从那天开始就发生了,从此无论农民多晚回家,家里总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上总是有温暖的饭菜在等着他,可是屋里却一直没有别人。为了想知道这位好心人是谁,农民于是在一个早上假装自己去了田里工作,偷偷的绕路回来,躲在窗外头。到了傍晚,他看见那只大田螺化身成为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开始为他洗衣煮饭。农民非常感动,推门而入,走到水缸边一看,果然里头只剩下一只田螺壳。他拦下了为他洗衣煮饭的姑娘,再三追问,姑娘终于承认,自己就是田螺姑娘。农民非常喜欢田螺姑娘,打算与田螺姑娘结婚,但这个事情被地主的儿子发现了,地主的儿子贪恋田螺姑娘的美色,嫉妒农民与田螺姑娘要好,于是在半夜偷走了田螺姑娘的壳,藏在自己家里。田螺姑娘没了壳,就开始生病,地主的儿子于是说,田螺姑娘,只要你肯跟我回家,我就把壳还给你,我们可以在一起。田螺姑娘摇头拒绝了。过了没多久,田螺姑娘就病重了,眼看着要死去,地主的儿子于是又带着壳来到她的病床前,再一次要求田螺姑娘跟自己走。田螺姑娘依然想都没想,说,壳你拿去吧,我就算死,也只想和农民在一起。地主的儿子被田螺姑娘的真诚打动了,把壳归还给了田螺姑娘,田螺姑娘有了壳,病很快好了起来,跟农民结了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