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脸憋得通红,根本就拿他没办法,虽然说这是她的一亩三分地,可是却指望着蒋彦南来撑场面,所以还真的是不敢造次。都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可是蒋彦南吃着她的,拿着她的,怎么短的就是她了呢。
苏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愤愤的就爬上床,然后用夏凉被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
蒋彦南有些恨得牙痒痒,把他当什么人了,只要她说不可以,难道他还能强上不成?他翻身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就把空调给关了,然后就穿着大短裤和汗衫这么大喇喇的躺着。看谁先认输吧。
A市的十月依旧很炎热,晚上也会有将近三十度,苏若在被子里面躲了半个小时就觉得大汗淋漓了,她睁开眼,看着旁边的蒋彦南已经睡熟了,这一天的确不轻松,大家都累了。
苏若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下床换了一件棉质的睡衣,穿成那样怎么能睡得着。她拿着遥控器,把温度调得有些低,不然盖着被子不舒服,可是又怕蒋彦南感冒,又给他搭了一条薄薄的蚕丝被。
苏若这么折腾了一遍,刚才的睡意都消得差不多了,她呆呆的看着熟睡的蒋彦南,就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还会努着嘴,苏若忍不住笑出来,“蒋彦南,能做个正经男人吗?做点儿正经的事情。”她收敛了笑容转身走到窗边,外面月光皎洁,洒向大地一片清辉,合着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自是美得让人心醉。
苏若没有忍住,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让人泛起内心的酸楚,眼泪也不经意的流下来。没有人能真的了解她内心的苦,当爱已经渐渐远去,留下的伤口不再是那个人的离开,二是深深的悔恨与不甘。
纯洁永远都是女人最好的陪嫁,即使现在观念开放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和思想。这让接受变得不再那么理所当然,而是一种伟大的情愿。蒋彦南说她依旧在期待爱情的童话,这话不假,如果没有爱,谁又愿意如此情愿的对你好。
苏若,一个外表时尚前卫,可是骨子里,她依旧是个传统细腻的女人。过于美艳的外表,掩盖了她最最宝贵的低调内敛的气质。
夜深了,仲秋时节,夜凉如水。苏若打了个冷战,身后却被人批了一床小被子。她回头,看见蒋彦南站在那里张着嘴巴打哈欠。
“半夜三更的,装鬼吓人啊!空调打得这么低,想要冻死我是吧!”蒋彦南依旧嘴硬,醒过来的时候,握着手里的被子,撇头看见窗口的人,还有那一滴折着月色清辉的眼泪,蒋彦南的心里忽然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苏若没说话,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蒋彦南,你说一个男人逼着自己的女人去堕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里状态啊。”
蒋彦南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就醒了,一股子火气就冲上脑门,他一把就扯过苏若甩在墙上,一手撑着墙,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里面冒着火星呢,“苏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都这样了还忘不了那个男人?你想知道是什么心态是吗,那我就告诉你,那种男人他妈就是个禽兽心态,根本不是人,他才是玩你呢,找到高枝立刻就把你踹了,只有你才会傻到这个样子,对一个畜生这么念念不忘。”
苏若痛哭,无奈的摇头,“我是忘不了那个孩子,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睡着了做梦也会想。”说着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这些她谁都没有说过,甚至她的父母亲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过,有些祸自己闯了,就一定得自己承担后果。
蒋彦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轻轻的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想要给她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苏若,你能不能别在我跟前说这个,我真的不想听。”听一次他就难受一次,就会越发的痛恨那个人,把他搞得也跟失恋了似的。
苏若推开他,硬是忍住哭泣,“对不起,我不该在你这里倾泻情绪垃圾,你快睡吧。”苏若要挣脱他的束缚,蒋彦南却不允许。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若,你不要曲解我话,我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种仿佛是嫉妒与憎恨的无明业火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蒋彦南就这么捧着苏若的脸,她脸上清晰可见的泪痕让他心肝颤,他用拇指腹轻轻的给她擦拭掉,“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更不能总是活在悔恨里面,往前看,苏若一定有幸福在等着你的,其实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些蠢,才会被男人欺骗感情。”
苏若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恼火,也不清楚到底他是想安慰自己还是挤兑自己,看他那一脸认真又诚恳的样子,她也没力跟他多去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