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聿臣笑,他知道这样的大礼是谁都会笑纳的。他点点头,把手里的钢笔递给他,“就是中立。”
赵忠森想了一下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他抬头看着邵聿臣,“现在你是中森船务第二大股东了,可是我在邵氏还不上数。”
邵聿臣笑而不语,居然还得了便宜卖乖。文正东替邵聿臣接过文件,“森哥现在是除了邵家人之外持股最多的了,连穆小姐也只有8.2%,何况……”
文正东还要说什么却被邵聿臣的一个手势阻止了,“以后要叫赵先生或者赵总。”邵聿臣满脸带笑凑近,“您说呢,赵先生,没必要能跻身上流社会还非要在个夹缝里面做瘪三,是该我们站出来风光的时候了。”
赵忠森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其实他也是早有这个打算,只是碍于四叔和邵家的斗争还不是很明朗的形势,还有那起爆炸也的确是让他有些怕了。清除异己加上杀鸡儆猴,四叔的这一招也的确是狠辣。
邵聿臣没有多做停留,办好了事情就急忙从赵忠森那里离开。正好被来下帖子的段奕霖撞上。那辆车他认识,事发那天晚上在青山会所,这辆车的主人接掌了青山会的大权。
他一直目送着那辆车离开,抬头看着眼前赵忠森的寓所,看来他们是又晚来一步。他低头讪笑,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看门小弟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屑。段奕霖不禁又望了一眼刚才那辆车离开的方向,回想刚才那辆车离开的时的礼遇,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团火,哪里都是有阶层差别,说白了,他们这些人都算是些社会的渣滓,可是就是这些渣滓也是能分出三六九等的。
赵忠森看着手里的请柬,居然是周广生的。他讥笑,这个时候,四叔还是放不下他的架子,还只是派一个手下来接洽,跟邵聿臣的亲自登门,谦恭送礼一比,差距有些大了。
晚上的宴会赵忠森并没有去,也是学着四叔的样子,派了自己手下人。文正东收到消息就赶紧向邵聿臣的报告,走到房门口就看见田继山向他打手势,“跟汪小姐在里面。”
文正东想了想还是敲了门,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汪宁希和邵聿臣对着头很认真的看着锦然在画画,心理医生说了,绘画是孩子一种心理宣泄的方式,也是目前这个阶段主要的辅助治疗方法。看着三个人默契的样子,文正东突然心中产生了些异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的,不是现在推门进来,而是把汪宁希带进来。
邵聿臣抬头看见文正东皱了一下眉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邵聿臣低头轻抚着锦然的头,“三叔离开一下,你跟婶婶先玩。”他旁若无人的胡说,汪宁希脸红了,文正东在这里她也不能发作。就看见锦然乖巧的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声音。邵聿臣他了口气,慢慢的站起来冲着汪宁希,“我们谈些事情。”
话出口,文正东就已经退出了房间,关好了门。
汪宁希看见那人离开,站起来凑过来,小声的抱怨,“你怎么在别人面前胡说,让家里人知道我怎么自处。”
邵聿臣倒是不在意,反正在他心里这都是早晚的事情。他两手上下摩梭着她光滑的手臂,“宁希,你这个状态不好,你该拿出些老大女人的气势来,有时候震慑人不光是靠力量,还有气场,你是运动员,你该清楚。”说完他放开手,刚要扭身又被汪宁希拉住。
“聿臣,我不想做什么老大的女人,我想的是做邵医生的太太。”
邵聿臣僵了一下,他慢慢回身,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慢慢的开口,“我记得我给你承诺了一年。”他把宁希抱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记得你说的话,我会去做一个好人,但是你说你会陪着我,这个我也记在心里了,我们都不要食言。”
看着邵聿臣出门,汪宁希的心突然间觉得疼痛不已,她甚至不能分辨自己说得是真的,还是只是利用他的感情在鞭策他不要走歪路,这里面混杂了太多的想法和设计,以至于她现在每次说这些都开始无比唾弃自己的邪恶,这场戏越来越难演,可是自己又不自觉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邵聿臣来到书房,文正东正在看着那个飞镖的靶盘,上面还插着那把手术刀。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文正东转身看着他,“田继山那么好的身手,你让他在家里站岗不觉得可惜?”
邵聿臣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嘲笑自己,“说正事吧!”
文正东沉下脸,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肃穆了很多,“四叔的人接洽了赵忠森,但是姓赵的没有亲自去。我们去找他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以四叔的性格,自己得不到的他是不会留的,我们要不要向姓赵的提醒或者提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