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爷捋着胡须大笑,“嘴比上回来甜了不少,相府门槛高,若不是外祖父过寿,还真难得见外孙女儿一回,也不知道外祖父当年哪只眼睛看中了你爹,觉得他不错……。”
锦云,“……。”
老太太一旁嗔瞪他,“他到底是锦云的爹,私底下骂骂也就算了,当着锦云的面说什么,一会儿你派人去相府说一声,锦云今儿不回去了,陪我老婆子歇一晚。”
安若溪立马道,“要多住几晚上,要不是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就该把大表姐接来安府住,哪怕分一半也比相府大。”
安若涟在一旁瞪她,说混话,祖母说她就该帮着劝才是,一旁的安老太爷捋着胡须吩咐总管,“派人去告知右相一声,若是不放心,他自己来接,要他亲自来。”
总管点头笑着下去了,然后屋子里说笑起来,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叶连暮身上去了,老太太看着老太爷道,“听说这些天,叶大公子天天送拜帖来都被刘总管挡在了门外,锦云和他是圣上赐婚,右相故意为难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见他?”
安老太爷端着青花瓷的茶盏,用茶盏盖轻拨,“若他只是来拜寿,我倒是可以一见。”
安老太爷说着,眼睛瞥了锦云一眼,结果锦云压根没有因为提及叶连暮而神色变了,他是他,她是她,即便有圣旨,那也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不相干绝对了些,至少有仇呢。
安老太爷知道叶连暮是替君分忧,只是把他外孙女儿拖下水,就该打,可换句话,老太爷也欣赏他,至少勇气可嘉,比起让锦云嫁进皇宫,他倒宁愿锦云嫁进祁国公府,若是再寻常点人家,以安府的财力势力能护着锦云,他会更满意,祁国公毕竟是公侯之家,不是他这商户能比的。
屋子里闲聊着,老太太问及锦云嫁妆准备的如何了,锦云把知道的一一回答,老太太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感概不已,当年送姝儿出嫁,过不多姝儿的女儿也要出嫁了。
差不多时辰了,老太太催促安老太爷下去沐浴更衣,好接受晚辈的寿礼。
安老太爷沐浴更衣这段时间,锦云见到了大表哥安景忱,大老爷嫡子,二表哥安景沨,二老爷的嫡子,还有三表弟安景烜,是大老爷的嫡出幼子,年纪才六岁,长的那叫一个粉嫩可爱,还有几位庶出的表弟表妹,还有不少陌生的人,都是专门来给老太爷拜寿的。
个个见了锦云都客气有加,这可是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疼的,又是相府嫡女,将来的祁国公嫡孙媳,谁敢慢待?
老太爷沐浴完进正堂,正堂正中一个大寿字,安老太爷和老太太坐在首座上,外面唢呐吹响,一片喜气。
拜寿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拜字,先是至亲的儿子辈,然后是孙儿,外孙儿们,再是那些客人们。
大老爷,二老爷他们自是不用说了,安府不缺钱,他们送的东西可想了,那些珊瑚树,安老太爷瞥都没瞥一眼,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些东西早都瞧腻了,也不指望他们能送什么新奇的东西出来,倒是孙儿们送的,哪怕是一副字画,安老太爷都高兴的笑,让人好生收好。
尤其是安景烜送的寿礼,让满屋子人都睁大了眼睛,竟是一串糖葫芦,大太太抚额,不是给他准备了寿礼,怎么不送那个,老太爷瞅着糖葫芦,抱起他来,“烜儿怎么送祖父这个?”
安景烜嘟着张脸,“娘说祖父过寿,要送我最喜欢的东西,糖葫芦是我的最爱,我求了大哥半天,他才给我带回来一串呢,我没舍得吃,特地留给祖父的。”
安老太爷的大笑,烜儿喜欢吃糖葫芦安府上下都知道,只是年纪小,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不许他吃,难得求回来一串,竟舍得送他,安老太爷接了糖葫芦,咬了一口,剩下的给了安景烜,“祖父吃过了,剩下的给烜儿。”
安景烜接过糖葫芦,安老太爷瞅着大太太吩咐道,“虽然糖葫芦吃多了对牙不好,到底是小孩子,也别太严厉了,四五日让他吃上一回总是可以的。”
大太太忙起身回道,“儿媳知道了。”
安景烜忙从安老太爷身上下来,有模有样的行礼,“谢祖父。”
接下来是安若溪的寿礼,是一件新手绣的腰带,安若涟的寿礼是双鞋子,安老太爷都非常的满意。
再接下来就是锦云的寿礼了,张妈妈端着托盘一直候在一旁呢,锦云端着托盘跪下去,说着贺词,然后把寿礼献上,托盘里有一个小锦盒并一对酒坛,大家都知道安老太爷爱酒,既是送寿礼,这酒自然要不同。
安老太爷打开锦盒,瞧见里面是颗黑珍珠,眸光怔了下,问锦云,“怎么送祖父这个?”